忘了,有一次您出门,夫子还让我去街上寻你。”
胡行之听了这人的描述也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看你有些发福了啊。怎么,从孟府出来自己营生了?”
“还在孟府呢,现在当了个小管事的,这不过年了嘛,请假回来给你家里买买东西再回去。”那人乐呵呵地喜笑着,“胡爷,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卖起了豆腐?体验民间疾苦吗?
“是,是,是,你看看我这身扮相像不像个真的卖豆腐的?”胡行之煞有其事地转了一圈。
那人打量了一下胡行之,回道:“您还别说,还真像个赶大集的啊!”
“哈哈哈,这豆腐你就拿着吧,不收钱了!反正也是过来体验体验生活,一会就走了!”胡行之摆了摆手,有意想让那人离开。
“那我谢谢胡爷了!胡爷您还进城吗?”那人也是真当胡行之只是突发奇想来体验一下生活,毕竟是孟府的贵客,又岂能做这些。
“我这是途径邹县,闲来无事想过来看看,这一会边赶去琅琊。”
待那人走后,胡行之将车子一推便匆匆赶回家里。
非说胡行之不念旧情,只是如今这世道胡行之只求安然自在。他对于行踪暴露后也早就做好了安排,可这猛然要离开住了多年的房子,还真些不舒服。
胡行之路上把胡邹拽了回来,原本可以直接就离开的,可胡行之将渔鼓藏在了家里,让他不得不回去一趟。
临近家门,胡行之看见有几个人站在门口。仔细一看原来是孟家的一个管事。
“胡爷。”管事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
胡行之有些无奈地说道:“韩管事来的够快的啊!”
“得知胡爷在此,自然不敢耽搁。此处离县城也不算远,快马加鞭也就半个时辰。”韩管事依旧欠着身说道。
“得,有什么事就说吧!”胡行之也想明白了,索性就随它去吧。
“夫子得知胡爷在此,甚是激动,想邀着胡爷一起过个年。”
韩管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胡行之看了看身旁这处住了六七年的院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回屋拿东西,你让人把这车子给我推进去啊。”
胡行之打心里事想再回来住的,可他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
时隔七年,胡行之又站在了孟府前,门口却没有合澄在此迎着了。
孟广均也是真的显老了,走路也不似前几年利索,看到胡行之过来也没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我老了,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孟广均未等胡行之说话率先开了口。
怎么回?说真的老了,那是肯定不合适,可说没老,那太虚伪了。
胡行之尴尬的笑了一下,向孟广均行了一个礼。
“谁也没想到你居然没离开邹县,还在一个村子里一住就这么多年。”孟广均呵呵的笑了笑,“说实话,我找过你们。”
胡行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你和王爷关系匪浅,他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当然,无论是令师所托还是道义使然,我也尽全力帮你了。”孟广均慢条斯理地说道。
胡行之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孟广均继续说道:“可我得为孟家考虑,你和那个孩子的事牵扯孟家太深,一旦出了事,孟家可以就毁于我手。”
胡行之终于开口,说道:“所以哪怕你帮了我,但是也必须要知道我们的位置,方便控制,方便灭口。”
孟广均闭上眼点了点头。
“我师兄呢?”胡行之不想在这方面多费口舌。
“回京了,一个承诺而已,我哪能一直圈住他。”孟广均已经闭着眼,“合清啊,以往的种种便过去吧。此番重逢那便是缘分,能让我临死前还能再看见你。”
“这是哪里话,大过年的忒不吉利。”胡行之赶紧说道。
“我的身体我知道,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
胡行之看着孟广均说话不似有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今日得知了你的下落,也算圆了我一个愿望。想来你也不会再回到那个村子,我给你指一条路如何?”孟广均郑重其事地问道。
与其说如何倒不如说胡行之还信不信孟广均。
胡行之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去济宁吧,其实那年我便想安排你们去那边的。当然,你放心,你们今日再去,没有所谓的监视了。”孟广均笑得很祥和。
“老胡,这老头真活不久了。”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胡行之叹了一口气,向孟广均行了一礼。
“夫子,那小子就在外面玩呢,可是调皮的很呢!我让他过来给你请安。”
胡行之鼻子有点酸。
孟广均哈哈一笑,连连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就不见了。你们爷俩今天就去吧,别留在府里了。”
胡行之没想到孟广均居然下逐客令,可细细一想也不再犹豫,他愿意赌一次人性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