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那么,作为一个精灵女王,精灵族最高统治者,最应该有精神?”
第二个问题,梁小夏思考得更久一些。她没有当过女王,在这个问题上不如第一个问题有直观感受,只能凭着猜测的感觉,试着换位思考,做出回答。
“责任与奉献。”
夏西拉敛起随意的笑容,郑色说到:
“这两个问题,我都不能给你答案。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在我身后的古墓中,只要你能找到,就可以通过我的考验,完成你的成年礼测试,我也会在出口等你。
至于第二个问题,它的答案,也只有未来能回答你。不过。第一个问题的遭遇,可以给你一些启示。”
夏西拉站起,露出她身后山坳口。一道通向地下的巨大石门。
“只希望你记得,不论你处在位置,都不要牺牲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让他们伤心难过,黯然神伤。更不要牺牲你的情感向现实妥协。令活在遥遥无期的悔恨与痛苦中。
我,那样的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
梁小夏不太明白夏西拉说这番话的目的,却能感到她的好心。她郑重点点头,表示记下来了,背着弓推开沉重的石门,走了进去。
……
白色祭台上闪过一道亮光,失踪一会儿的夏西拉重新出现。回到站立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站在台下的镜月,令人捉摸不透。
“我把她送进图留斯的亡灵蜘蛛墓穴了,你担心不?”
镜月嘴角抿了一下,面庞平静,嘴里却毫不留情吐出一句深刻讽刺的上古精灵语:
“树叶翩落,秋风又将其卷起吹回枝杈;溪流干涸,游鱼还吐着泡泡想要挽救。
夏西拉,你依旧爱做自作多情的事情。”
“,干扰你的耀精灵养成计划。不高兴了?”
夏西拉抱着胳膊,仿佛在看镜月的笑话。
“还不是为你好,”夏西拉看镜月不吭声,又开口絮叨。带着一点点戳穿的秘密的得意:
“…你们阿萨内家的耀精灵,都是一副冷冷清清,都不在乎,实际偏偏眼计较到不行的德行,一点都不诚实。更不会讨人喜欢,硬邦邦干巴巴的。
你父亲霍利尔要是你现在的情况,非得被你气得死而复生不可。我替你操操心,帮助你培养夏尔,又有不好?
别忘了,你可是差一点就要称呼我为母亲的,镜-月-”
三位神座骑士在看到梁小夏的第一眼,就她不是正统耀精灵,而是后天转化成的,也认出来梁小夏在不算太远的几十年前,还受到过三位神座骑士的祝福。
夏西拉记得很清楚,她是三千年内,唯一一位能够同时唤醒三位神座骑士的白精灵。
在梁小夏之前,享受如此待遇的是上上代的精灵女王。能够同时得到三位神座骑士祝福的,也不会是平庸之辈。
夏西拉在见到梁小夏的第一眼就有好感,她和性格很像,开朗坚强,灵气十足,只是还不太成熟,经历的风雨不够多。
梁小夏与她又同是弓猎手,更让夏西拉喜欢得不得了。变成石像的夏西拉永远不可能有的后代,看待梁小夏更多几分看孩子的感觉。加上跟在梁小夏身边的又是镜月,使得夏西拉想对她产生厌恶的感觉都很困难。
因此,夏西拉忍不住对梁小夏多说了几句,提点提点。
镜月沉默。
他的记忆根本没有找回,若不是夏西拉开口,他甚至不的父亲叫“霍利尔”。关于母亲,镜月的脑海中也只有个朦胧的轮廓。夏西拉和他的父母到底有怎样的纠葛,也完全不清楚。
面前的夏西拉,反倒是因为见到亡者仆从天龙触发的片段记忆,有些印象。
夏西拉,神座十二骑士下第六位,唯一跟在神身边的保镖护卫,背着一把流星长弓,据说能射中任何她想要射中的。长相在神座骑士中算较为美丽的,看起来温和善良,平易近人,实际却是个多变不定的性格,常爱作弄人。
哪怕夏西拉就在眼前,哪怕夏西拉所有镜月丢失的记忆,他都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平静地闭着眼。
“我姓阿萨内,那你也该阿萨内的秘密。不,实际上并不算秘密。不死的阿萨内,永生的阿萨内,超脱命运之书的阿萨内,对吗不跳字。
镜月的语气很平静,音调没有起伏,像条直线,却冲击得夏西拉脸上的淡笑一瞬间退了。
“我有我的归宿,夏尔也有她的路。夏西拉,你我,我为如今还在这里。
神选中我,我遵从神的旨意,完成神的计划。
这就是我全部的意义。”
他睁开的双眼中,有知识沉淀下的睿智。有血液积聚的高贵,有灵魂折射的优雅,有经历沧桑后的疲倦。唯独没有感情,身体明明是活的,却比祭台上的夏西拉还像一座石像。
将他的心。变得比石头还硬。
夏西拉没再说,只轻轻朝着镜月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石头心又样,还是裂了缝了。
理智再强大,永远战胜不了情感。
……
梁小夏进入地下古墓后,第一竖起弓,搭箭欲射。
石门后阴森森的,都没有。不知名的白色荧光条石插在墙壁上,发出淡淡光芒。只能照亮石头周围不到半米的地方,留着其它地方笼罩在黑暗中。
冷到骨头里的风轻轻吹着,毫不费力地透过梁小夏单薄的衣衫,刺激她的身体轻微颤抖。
梁小夏坐在石门门口,想掏出些药剂处理的伤口,却惊讶地,她取不出。戴在身上的空间装备这时候像个真正的装饰品,无论梁小夏催动都不理她。
甚至遗弃之地她都回不去了。所有涉及到空间的法术,在古墓里都失去了作用。她联系不到斯文,也联系不到镜月。
梁小夏试了两次。徒劳无功后果断放弃。
夏西拉的考核,果然不简单。这座古墓里应该有秘密,甚至能隔绝掉神所绘的遗弃铭文。
没有药剂,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光。
梁小夏站在不知名地下墓穴中,身边仅有时俟一把诅咒之弓,半边脸肿着,几道受伤严重的伤口还在流血,亟待处理。
硬着头皮私下衣服里比较干净的地方,简单扎了扎伤口,梁小夏顶着墓穴甬道里的寒风,催动体内的绿色雾气取暖。
石道墙壁上绘制着她看不懂的文字,路两边常见细小动物的头骨、髋骨、尾骨,破碎的器皿,干燥得只剩渣滓,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痕迹的祭祀鲜花和果品。
还有细细的蛛丝,挂在墙角拐弯处,结成层层叠叠巨大的网。
梁小夏想了想,默默准备各种火焰类弓术。
“夏尔,夏尔,我感觉到了。好吃的—好吃的—这里有很多好吃的—要吃!要吃!”
吃货时俟在梁小夏脑袋里不分场合地嚷嚷着,激动得恨不得从弓里冲出去直奔目标。
梁小夏眉头皱得更紧了。时俟嘴里的好吃的,总是和大麻烦挂钩的。
它从不挑食,只吃诅咒之气和死亡之气。
通道尽头的石室中,墙壁上挖开一条条放置尸身的墓穴槽。肌肉还未完全萎缩的湿尸整整齐齐排列在每个墓穴槽中,身穿奇异材质的盔甲或布衣,手里还握着长刀或弓箭,看得梁小夏倒吸两口冷气。
杀死一大堆活人,和突然落入大量死人中间的感觉,完全不同。
前者体现生死间脆弱的分割线。血与火的交汇冲击得心脏跳动不停,浓烈的血腥味化都化不开,逼人喉头发甜,胃液翻滚,恶心欲吐。
后者只带来永久的死寂。
空旷沉默的墓室中,大量尸体整齐秩序地排列,安静带来死亡特有的颓废与黑化,压抑得活人都无法喘息。
不知何时他们会醒来,还是一直沉睡下去。
梁小夏还好些,闭眼静静沉思了一会儿,就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这些战士尸体看起来,不太像人类,个头比人类高出太多,没有精灵的长耳朵,也没有兽人的动物特征。有些尸体脸部还未完全萎缩的肌肉上,还能找到不少鳞片。判断起来,最像蜥蜴人,却没有蜥蜴人的大尾巴,仿佛只像是高大的人类贴了鳞片,出席化妆舞会。
除了在石槽中躺着长眠的湿尸,远处还有几个站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在警戒巡逻的湿尸,握着武器,僵硬地立在原地,恰好卡在通向下一个石室的通道口。湿尸脸上挂着的半拉连着神经的眼珠子,在荧光条石的映照下,深深倒影进梁小夏眼中。
后退肯定是不行了,梁小夏蹲在半截塌下来的石梁后面,露出半个头,深吸一口带着墓室腐朽霉味的冷气,悄悄握上弓箭,凝聚出一支无光的黑色箭矢,对着湿尸飞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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