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霄眼前一阵眼光缭乱间,他已经来到面前,一拳打在自己胸前,“你长高了呀,都快和我一般高了……”姜承上下打量了下段霄,脸上很是欣慰。
段霄被他一拳打着,后退了几步,他故意露出些许吃痛的表情,捂着被打的位置,“承哥几年不见,力气见长啊!”
“怎么,打疼了吗?”姜承刚回宫,情绪一直很高涨,又意外见着段霄,是有点兴奋过度,他不知是不是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了,连忙担忧道。
“没有,没有,我说笑呢。”段霄见他马上正色,笑笑道。
这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脸上一片柔和。
“承哥,真是一点没变,气色依旧这么红润有光泽。”
姜承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你小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都如火纯青了,我都黑成这样了,还红润呢……”
王兆退于两人身后一尺处跟着,两人在前面边走边聊。
姜承听闻陛下要请段霄一起用膳时,很是惋惜,他本想拉着段霄出宫玩。趁着走向凌云殿的这会路,姜承就陪着他走走,两人许久没见,一路有说有笑。
“承哥原先可是个肤白亮美、比得过女子的俊秀美男,现在黑成木炭似的,段旻见到了估计要认不出来了吧!”
“你哥可不像你,他那个人从小连养的鸡身上少了几根毛都知道,才不会这样对我,你这张嘴不损人就张不开了是吧。”
段霄一脸痛心,“承哥,别不把自己当人啊,你再黑成球,也不至于和鸡比吧……”
“#*……”姜承被气笑,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段霄则一脸得意洋洋,任他打,没有还击。他在话上占了便宜,心里好不舒爽,笑得咯咯作响。
王兆在一旁看着,两个少年脸上一片岁月静好,个性相似,飞扬跳脱,合得来,感情甚好。看着看着,他本来不由自主随之扬起的嘴角又缓缓放下,脸上淡漠的神情透着一点凄切,眼神也有些哀伤。
古往今来,帝王将相的结局都不怎么好看,纵然现在他们子弟和睦,将来只要谁行差踏错一步,在生死抉择的一瞬间,就极有可能是敌对的关系了。
六皇子姜承素来无意皇位,常年逍遥自在,游戏人间,或许还能逃脱这命中注定的沼泽。而他之所以能成长为这么一个恣意潇洒的皇子,得归功于他有个舅舅叫柳生,小的时候姜承和柳生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柳生住在百厌山,守着一间破落的玄星堂,靠替人排忧解难为生,生意无论大小玄星堂都会接,就是冬日里替扫门前雪,柳生也是干过的,几两银子也是银子,够吃几顿饭就行了。
此人虽然很穷,但很有志气。有个皇族侄子,却从不仰仗他为生,一分一毫都是靠自己去挣,一口一食他吃得心安。
姜承喜欢和柳生混在一起,游览各地,皇帝对六皇子一开始也没抱什么期许,便随他去了。
因为柳妃和段飞的夫人秦雨在未嫁人之前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两人的孩子从小便玩在一起,感情就跟亲兄弟一般。
姜承和段旻在七岁那年一起经历了自己母亲的离去,他们相互安慰一起度过悲伤的时间,懂得失去的痛苦,所以更加珍惜眼前人。
这次姜承回京都,也是听闻了段旻要凯旋回国的消息,特意赶着时间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