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玩水时间到

    破败的大楼内部呈现死气沉沉的灰调，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许锅儿与AA来到的这处大厅损坏程度很高，墙皮脱落得像生锈的烂铁，向上的楼梯中层塌陷了个大窟窿，一副经受过轰炸的末日场景。她们互相搀扶着踩着大块的砖石钢筋行走，寻找可供躲藏的地方。

    她们把头发绑成马尾，穿着淡绿色的宽大衬衫、扎腰绳的长裤，握着统一分发的黑色手枪。许锅儿时不时警惕地顿住动作晃动狸花猫耳，捕捉一切对她们有用的动静。

    AA的尾巴细短，还可以裹在裤子里，许锅儿的猫尾太长，只能把裤腰扎低将它放在外面。

    不过这条碍事的尾巴为许锅儿的平衡力带来了不小的帮助，使她能在碎石钢筋上行走得更灵活。

    观察过路过的许多房间后，许锅儿忧心道：“一楼的窗户都没有玻璃，躲在里面太容易被发现了。”

    AA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就是她们为这次水平测试商量出来的战略，能躲就躲，躲不了再干。

    她们相握的手被冷汗浸湿，谁都没有松开的想法，反而越握越紧，仿佛这个样子就会减少一些对未知威胁的恐惧和紧张。

    穿过一条回廊，许锅儿在一个狭窄的拐角里发现了扇小门，里面是摆满铁架子的杂物间。

    这个隐蔽的地方适合藏匿，但由于空间狭窄，只有一个出入口，被人闯入后就危险了。

    许锅儿刚要进去查看情况，突然被AA拉住。

    “有味道……”少女皱皱鼻翼，显然闻到了什么。

    “什么？”许锅儿扫视房间内部，忽然在侧面的铁架后捕捉到一个鞋尖。

    顺着鞋尖向上看，被落满尘埃的被褥遮挡的，是悄无声息出现的黑洞洞的枪口。

    “跑！”许锅儿一把拉起AA抬腿狂奔，开枪声被她们甩在身后，有什么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她们不敢回头看。

    通过跳窗穿过数间空旷的房间，她们离开那栋楼来到长满植物的小院，迅速躲藏进了一处被垃圾桶和屋檐遮挡的角落。

    来时的方向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粗略算下来足有五次射击，不知道有几个人。

    “奇怪了，他们是怎么搞懂开枪的。”许锅儿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喘粗气，为了缓解死里逃生的恐惧，勉强笑着道。

    居然真有人会对着人开枪，这可是在杀人。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俩一样，存着不伤害人靠躲避过关的念头。

    许锅儿把研究所分发的手枪放在面前打量。这把手枪很沉，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金属材料，通体呈现一种墨砚般的磨砂质感。

    要开枪必须上膛与按动扳机这些她都知道，但扳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按不下去，要不是AA的那把也是如此，她就要以为是枪坏了。

    取出弹夹，里面整齐排列着12发子弹，小巧精致的模样令人无法相信这是极具危险的凶器。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混乱危险的环境里有把武器在手，的确能给人带来几分安定。

    AA像在观察区时缩在床脚下那样抱膝缩坐在她身边，这是少女没有安全感时的习惯性动作。

    “现在过去多久了？怎么办，最低的楼层一个小时清洗一次，我们得尽快去13层的那栋楼，可是有楼梯的地方人太多了，我们该怎么过去？”

    “……清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总感觉是很不好的事，”许锅儿忽而笑道，“不会是开闸放水吧？一层楼一层楼地冲水，最后全淹了。”

    AA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伸手指着斜上方远处的大楼顶层道：“你看，那是什么？”

    那边是整片建筑里最高的一层楼，13层指的恐怕就是它。许锅儿眯起眼眺望，发现金字塔状的楼顶除了避雷针，还站了一个孤零零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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