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长街返回三柳巷,路上行人如织,车马喧嚣,比临江显繁华不少。
花楹走到半路,远远看到河对岸有个身形高大、手拿利剑的男人,忙拉着白萧与阿弃躲进了路旁的小巷中。花楹低声说:“是仲叔明,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三人一路疾奔,回到三柳巷时,均已气喘吁吁。
“仲叔明估计在找咱俩,以后出去可得更仔细了,他功夫不差,身边还带了不少小弟,可不是那么好脱身的。”花楹说完,见阿弃红着脸,汗流浃背的,蹲下给他擦了擦。
擦完之后,花楹又有了主意:“刚刚听田老伯说,太子对这个县的仇县令有恩,咱能找他帮忙,派人去杜家找账本吗?”
白萧笑道:“你真是戏文看多了,俗话说捉贼见赃,仇县令没有证据,怎好随意去杜家翻找?我刚刚细细回想了下,记起来了。他叫仇仁,是当年科考的榜眼,本不会沦落到此来当县令,可偏偏此人刚强正直,与裴如真起了冲突,竟然当街打了起来。裴如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看,被揍得卧床了半个月才起来。裴相一张奏纸本想把他的功名给撤了,太子殿下却怜惜他的才华与胆识,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这才保住了他的仕途。这种人,不可利用,只可交心。”
正巧小红出来买米,见到他们汗津津的,捂着嘴笑说:“两位公子怎么这幅模样?可是出去踢蹴鞠了?”
花楹凑上去,换了个话题:“小红妹妹出门去哪里呀?可是买晚膳去?”
“小公子,这才什么时辰啊,难道肚子又饿了?你想吃些什么,回来我给你带回来。”
“嘿嘿,小红妹妹,你真好。”花楹又低声与她耳语了几句,这才让她走了。白萧冷哼一声说:“你现在是男子装扮,与她拉拉扯扯的,让她生出点别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什么心思?”花楹看他脸色,不知这人又哪里不痛快了:“我只不过让她留意下附近可有什么陌生人,看到了回来告诉咱俩,你不同意吗?”
“反正你与那小女孩远一点。”白萧撂下这句,先走了。
花楹摸不着头脑,看着阿弃说:“哎,真是莫名其妙。走,咱俩也赶紧回去。”
春困秋乏,几人回到院子,就见王妈妈在院中坐着打盹。她若是安静下来不说话,还是颇有些风韵的。王妈妈听到动静,睁眼瞧见他们,脸上又露出熟练老道的笑容来。
“妈妈怎么不回去睡?”花楹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好奇地问。
“年纪大了,白天睡了,晚上便要睁眼熬过漫漫长夜了。”
白萧也坐下说:“那我们兄弟俩,便陪妈妈说些话,解解乏。”
王妈妈爽朗地笑说:“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你二人不上去与我女儿谈心,倒在这里陪我这个老人,叫我怎么好意思。”
“妈妈,不瞒你说,我二人来此不是为了寻花问柳。我此番前来,只是想带着家弟游览沃看,长点见识。要说见识,还得是王妈妈您见多识广啊。”
“公子您这就说对了,我也不是白长了这么大岁数,这城里哪家的事我不清楚?比如说对门的徐妈妈,年轻时靠那张嫩皮子,耍得多少公子团团转,好生嚣张。后来被人家大娘子寻来,脸都给她划花了,这才收了心思转了性,现在出门,连脸都包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她那张丑脸。”王妈妈视徐妈妈为劲敌,每每遇到客人,都要想着法子讲讲她的丑事图个乐,这次也不例外,她说完见眼前二人没有反应,又说:“还有这县里上任不久的仇县令,虽说爱民如子,可性子实在古怪。听说一天要洗三次澡,别人用过他的东西,他都得擦拭几遍才用。上次他办了个雅集,请来了咱这里一个名闻天下的隐士,那隐士画得一手好山水。县令请他当场画了幅游春图,隐士画完请县令落款,谁知仇县令皱着脸,拿衣袖接过了毛笔,擦了几下才落笔。隐士不知详情,以为他轻视自己,当场拂袖而去,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花楹听完也乐道:“还有这么爱干净的人哪?这样看来,你也不算特别干净了。”她对着白萧说。
白萧也没在意,笑了笑,不置可否。
“还有更可乐的事呢,县令大人到现在都没有成亲,城里的媒婆把他家的房门都给踏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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