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与白萧离开了渡口,向着县内出发。
白萧进城后,没走多久,便遇到一个睡眼朦胧,发髻还略微有些凌乱的男人。白萧灵机一动,拦住他问:“这位兄台,我二人刚从临江县过来,想寻一处地方歇脚,还请你指条路。”
男人不耐烦道:“这路上到处都是客栈,你眼睛瞎了吗?”
白萧掏出了点银子,递与男人,压低声音说:“我想寻的,乃是兄台昨晚睡的地方。”
男人接过银子,神色有些淫荡,说:“你小子,刚来就想去那种地方。得,我告诉你,你沿着这条道往前走,碰到第三棵柳树拐进去,那里便是三柳巷,里头多是些门户人家。可别怪兄弟不告诉你,最里头那家的姑娘,姓王,最是绝色。你要有银子,就去那儿碰碰运气吧。”说完,便哼着小曲走了。
事不宜迟,白萧弯下腰来说:“我背你过去。”
花楹摇头说:“怕把你衣裳都弄脏了。”
白萧说:“脏就脏了,反正咱有钱。快点儿。”
花楹也不客气,爬上了他的背,心里还是有些不忿:“这张文虎真是没用,以为他家有很多银子呢,谁知道还不如贝家有钱,咱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估计都熬不到安林府啦。”
“女侠,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花完再说。”
两人说话间来到一家布庄,白萧进去买了两件像样的衣裳换上,又带着花楹来到了三柳巷最里面的王家。
他敲了敲门,一个丫鬟似的小姑娘开了门,说:“你找谁?”
“我兄弟二人从安林府过来,路过此处讨碗水喝。”
丫鬟见他穿着富贵,气质不俗,便将他俩迎了进去。
王家妈妈中等身材,略胖,每日迎来送往的,养成了一双善于发现金钱的眼睛。此刻正喝着茶,见小红带了两个人进来,为首的美如冠玉、仪表堂堂,比那城中杜公子还要俊朗不凡,心里着实高看许多。
白萧进来后,从容行了个礼,道:“王妈妈,我兄弟二人打安林府来,本是贪图这时节鲈鱼味美,特来品尝。不曾想,这灞县里,比鲈鱼还要出名的竟是王妈妈你的大名,我便舔着脸,带家弟过来讨碗香酒吃。”
王妈妈笑道:“公子客气了,我哪有什么大名,只是沾了家中小女的光,才略微有些名声而已。”
白萧适时递上银票,说:“久闻小姐芳名,不知今日可有机会见上一见。妈妈且放心,我与家弟不是浮浪之人,只是想亲睹下芳容,也不虚此行了。”
王妈妈看了看银票,脸上立马灿烂起来,说:“你今日来得可巧,小女昨晚没有客人,今儿怕是已经起来了。小红,快去请小姐下来。”
“且慢。”白萧拦住,说:“怎好劳烦小姐,我二人上去便好。”说完,对着小红说道:“麻烦小红姑娘带路。”
小红脸一红,看向王妈妈。王妈妈骂道:“憨货,还愣着做什么,快带公子上去啊。”
王家小女,名唤香兰,此时正在梳妆,见小红带了人进来,微微叹了口气。还没开口说话,白萧便对花楹说:“我不太方便,你与她说吧。”说完,便带着小红出去了。
半柱香的功夫,香兰开了门。刚走两步,便发现了正站在堂中看字画的白萧。她说:“姑娘已经睡下了,我让小红熬点姜汤过来。”
白萧说:“那就多谢了。不知姑娘可有时间,听在下说几句?”
香兰又将他请进了屋内。
白萧说:“实不相瞒,我二人是从安林府逃出来的。我想娶她,但家中父母不愿意,索性我就带她出来,自谋生计。此事我未对王妈妈说起,还请小姐保密。”
香兰暗道,原是对落难的鸳鸯,倒叫人羡慕了。她说:“公子放心,我自会保密。”
“我想在这里多叨扰几日,钱我会照付给王妈妈。”白萧见香兰满脸疑惑,解释道:“一来想在这里等花楹康复,二来,实不相瞒,我家里颇有些权势,怕住客栈被人找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在此处歇脚。”
香兰说:“王妈妈爱财,公子如果银子够,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你二人,总不能都在我房间中过夜呀?”
“这个你放心,我另开一个房间,花楹只能先委屈姑娘一下,与你同眠了。”
香兰想这倒是个好主意,既能赚银子,自己又免了些骚扰,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
花楹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她睁开眼,见窗边坐了个天仙模样的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在哪儿。她开口道:“香兰姐姐,什么时辰了?”
香兰淡淡一笑,说:“快吃晚膳了,你可好些了?”
花楹点点头。
正说着话,小红哭哭啼啼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