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肯定是心里难过的。白萧,你放心啦,我答应了师父,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在这朦胧黑夜中,看不清楚白萧的神色,只觉得他眼睛异常的亮,里面闪烁着什么,叫人看不分明。他看着花楹,心里软得出奇,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平日里那些玩笑口吻,都从他脑海里灰飞烟灭了,他怔了片刻,只说道:“希望今夜不要下雨了。”
第二日,花楹带着白萧下了山,原来山脚下还有个小村庄,十几户左右,此刻静悄悄的,连个炊烟也不见。
花楹敲了敲村口一户人家柴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出来了,她步履蹒跚,看着年纪很大了。花楹说:“老人家,我二人路经此处,我大哥不小心伤了脚,能否借你家休息片刻?”
老奶奶打开柴门:“姑娘,我劝你还是走吧,我们这儿不安全,闹山贼呢!”
“山贼?”花楹与白萧对视一眼,想到昨天见的那伙土匪,难道是他们?
“老人家,我们不久留,喝口水就走,可以吗?”
老奶奶叹了口气,让他们进来。这家里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比花楹住得茅草屋还破旧。
花楹问:“奶奶,就您一个人住这儿吗?”
老奶奶点了点头:“是啊,老头子前几年走了,儿子,儿子去了县里当学徒了。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花楹生气道:“太过分了,这群山贼,这里都穷成这样了,还能抢什么?”
气愤间,老奶奶拿个破碗端了碗水出来,花楹连忙接过,给白萧喝了口。白萧喝完,擦了擦嘴,问道:“老人家,这村子里没有人吗?我看着都不像有人烟的。”
“哎,小伙子,这些年这里不太平,年轻的早跑去县里避祸了,村子里就剩下几个老骨头了。”
花楹不忍,从兜里把自己仅有的几个铜板给了老奶奶,老奶奶却不接:“我也用不上,真要病了,这村子里连个大夫也没有,姑娘,你自己收好。”
她瞧着花楹满身补丁,也不是个富裕的,怎么也不肯要。
花楹没法子,只好收起来。她说:“那奶奶,我帮你干点儿活吧,我大哥正好也要休息下。”
老奶奶笑了笑:“那麻烦你帮我把那角落里的陶罐搬出来,我腌点儿野菜,我孙女爱吃。”
这是老奶奶家唯一没有破损的器具了,显然是珍惜万分,花楹把它搬到院子中,再帮着奶奶洗菜。白萧就大爷似的坐在槐树下休息。
他看花楹洗菜洗得高兴,有些不懂:“给人干活儿就这么开心呀?”
花楹说:“我还没有吃过呢,我看奶奶怎么做的,等我回家啦,我也依葫芦画瓢,给师父做。”
白萧不高兴了:“怎么不给我做?”
“你吃这个吗?再说,你又不来了。”花楹说完,眼睛里的笑意都没了,她低下头,只默默洗菜。
白萧也沉默了,两人好像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正在此时,村子外响起了轰隆隆的马蹄声,老奶奶急道:“快躲家里去,这群山贼又来了。”
花楹忙去搀扶白萧,白萧摇了摇手:“不用了,那些人已经看到咱了。”
是昨天见到的那群匪徒,为首的还是那个刀疤男,花楹站在院子口,待那群人越来越近。刀疤男也见到了花楹,立马拉住缰绳,马堪堪停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别来无恙啊。”
“你们这些坏人,专门抢劫老弱妇孺的吗?”
“老大,别跟她废话了,把她给我,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光头还在气昨天输的事,故意吓她。
“各位,这里残破不堪,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我听说附近有个临江县,你们何不去那儿打打秋风呢?”白萧来到花楹身边,将她护到身后。
“你小子很上道嘛!老大,你瞧他也算整齐,要不咱拉他入伙?”
刀疤男说话了:“老四,闭嘴。”那光头立马不出声了,他继续说,“我来,只是为了找那两个叛徒,并不是来抢劫的。”
花楹说:“不是你们?那经常下来骚扰村子的是谁?”
“自然不是我们,我们从来不干抢劫穷人的事。”光头男又忍不住出声道。
“既然如此,我们并未见过你们那两位叛徒,还请各位去别处搜寻,可别扰了老人家的清净。”
刀疤男点点头:“老四,你留两匹马,带兄弟们先走。”
光头男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听话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了刀疤男。
“这位好汉,你还有事吗?”
刀疤男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花楹:“张侯爷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