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花楹抬头一看,喜不自禁:“乌蒙巴,快来帮我一把。”
乌蒙巴过来背起白萧,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乌蒙巴,你晓得哪里有医馆吗?得快些找大夫给他看看。”
“现在医馆都没开门呢。花楹,你别担心,这样吧,这儿离我家近,先把他放我那儿,我去给他请大夫。”
花楹看着乌蒙巴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感动,说:“多谢了。”
两人也不耽搁,半柱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乌蒙巴的家。
乌蒙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你先在此休息,我很快回来。”说完便又重新踏入了夜色之中。
待他走后,花楹准备烧点热水给白萧润润嘴巴,却发现乌蒙巴家里东西少得跟没人住似的,只一张床,一条方凳并一个小木箱子。灶上也干干净净,连柴火都没有。
花楹心下觉得奇怪,重新坐回到了床边。白萧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般,任凭花楹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花楹有些丧气,坐在床头想办法。
屋子静了下来,忽然,花楹隐隐听见一阵“呜呜”的声音,很轻。窗口的帘子动也不动,肯定不是风声。花楹耳力好,细细辨认一番后,发现是从地底下传来的。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竟是有什么活物不成?
花楹趴在地上四处听了一遍,发现墙角那儿听得异常清楚。她摸了摸地面,在紧贴着墙根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缝隙,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花楹想了想,拿出城主家那块玉佩,卡在缝隙处使劲一压,那块地面竟然翘了起来,花楹用力抬起,原来此处有个地窖。那“呜呜呜”正是从里面传来,此刻地窖门开后,声音更明显了。
花楹提着油灯,戒备地向下走去。那声音也越来越急,好像在告诉花楹自己的方位。花楹不信鬼神,却有些怕人。她如果出了事,那白萧更没有活路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越往里走,那东西越清晰了起来。只见角落的木柜上绑了一个小男孩,七八岁左右,嘴巴被布条塞住,眼泪直流,不住的哭。花楹忙上前帮他松绑开,小男孩一边发抖,一边哑着嗓子说:“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花楹愈发不安了,乌蒙巴家里为什么会有个小孩子,为什么又冷冷清清的,想到乌蒙巴眼下的青影,白萧突然的昏睡。她心里不安,连忙带着小孩子来到屋内,背起白萧,说:“小弟弟,你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三人来到街上,此时路上已经有了行人,急匆匆的赶着路。花楹远远看到乌蒙巴身后带了几个人,正朝着这边走来,她连忙躲到了一个小巷子中,低声问小孩子:“你家住哪里?”
小孩子也冷静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害怕,哀求道:“姐姐,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花楹咬咬牙,说:“行,我先送你回家。”
庆幸小孩子家不远,他也算机灵,带着花楹专走弯弯曲曲的小道。花楹边走边歇,在天大亮时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屋子前。小男孩儿大声哭着朝院子里跑过去,边跑边叫娘。
屋子里跑出来一个胖胖的妇女,见到小男孩儿也嚎啕大哭,花楹却惊讶道:“马婶,怎么是你?”
竟是贝府的厨娘。
小男孩说:“娘,便是这个姐姐救了我。”
厨娘听完满脸愧疚,再看看旁边不省人事的白萧,扑通一声跪下来直磕头,嘴里不住的求花楹原谅。
花楹立马明白了,她生气地说:“马婶,你先告诉我,白萧到底怎么了?可是你的那杯茶?”
厨娘哀嚎道,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儿子被人绑了,这才被逼着在茶里下了点蒙汗药。
一听是蒙汗药,花楹这才长呼出一口气,不是毒药就好,只是眼下白萧昏迷不醒,该怎么出城去?
厨娘说:“花楹姑娘,我对不住你二位,便是倾家荡产,也要送二位出城去。”
花楹无语了,心里嘀咕道:怎么都爱倾家荡产,银子就那么好赚的吗?
不过厨娘嘴里的倾家荡产,不过是托隔壁的周叔,出城时顺道带他俩一起。周叔做皮子生意的,经常要出城贩卖货物,带两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厨娘从破旧的钱袋中掏出点碎银子,准备付周叔点报酬,被她那不成器的相公看到了,急得破口大骂:“老子喝个酒你就要死要活的说没钱,怎么现在倒大方起来了?老子比不得两个外人是不是?”
花楹听得脑壳疼,这山下的红尘俗事真是热闹。她拉住厨娘说:“马婶,算了,只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了。”马婶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再张嘴却发不出声来,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坐在马车上,花楹摸着手上的小刀,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她与乌蒙巴相识数年,每次下山,乌蒙巴都要给她送些小玩意儿,木制的小鸟,雕着小花的匕首,再到如今的精美小刀。花楹可喜欢他了,心里拿他当亲哥哥一样爱戴,她还是不相信乌蒙巴是个坏人。
马车驶得飞快,不多时便出了城。花楹扶着白萧下了车,她环顾四周,发现有几个人眼神凶狠,正故作镇定地打量着自己与白萧,花楹略带可怜看着这个昏迷不醒的可怜鬼,说:“哎,带你躲个地方,怕是你醒来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