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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自己正是他的狼星劫,是他的祸祸,她就不得不再三的警告自己要保持镇定。
不是所有的结缘都是喜事,这一点,她在师上堕魔时,便已体会得又深刻又透彻。
现在,为了她好,与他好,找回真身仍是当备之急。
有时候,离开是割舍,也是保命……
想着想着,昏睡过去。
一夜无事。
天还没亮,她便伸着懒腰醒了过来。
回头一看,尾巴上的伤势已全然好了。
他趺坐在床边,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冥想者专有的味道。
她位于侧面,目光由耳尖延伸到脖子深处,在沉寂中无所顾忌地赏析着他好看的侧颜。
没过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然后挽袖而起。
她立马闭紧双眼。
这场偷看的游戏,她是唯一的参与者,却因为心头的窃喜,觉得自己已然赢下了整个世界。
用耳朵听,他先是走到了桌边,然后是镜前,稍作整顿,便步出了房间。
没有告别,什么都轻轻的,显然他以为她还在睡。
终于他离开了这里。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早是萦心可惯,更那堪频频顾盼。
日子逐渐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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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彻底绝食了。
统卫已哭疯。
近期的朝巡与暮巡清静了许多。
他已经好几天没来找她了。
也许是怕她仍在生气。
也许是怕她继续讨要真身。
总之,他匿了。
轮了闲,她坐在池塘边上泡脚。
一边以身作责,教导仙鲤们何谓人世险恶。
一边暗中埋怨他真似个缩头乌龟。
正考虑要不要主动出击时,一阵吵闹忽然耸动。
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事情好像与他有关。
吓得她火速拔脚穿鞋,再不能更慌乱了。
连裤管都没拨好,直接就往前院开跑。
到达时,那里已经围满了其他护卫。
四周充斥着各路小道消息。
“是个女河神!”
“命真好,前脚刚踩进陷阱,便被护御撞上了,这才捡回半条命。”
“长得还挺漂亮。”
“听说一路昏迷,谁知道救不救得成!”
直到后来,落难者被护送到了偏院,看热闹的人潮才渐渐散去。
她开始认真寻思,要不要化成猫形,好方便探听虚实。
这当儿,突然一只大手凭空而现,一把握住她的肩头。
妈耶!
吓得她差点魂裂。
一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来人,生气中诘问:“你怕是个鬼吧?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仍一脸严肃,身上有洇湿的痕印,以及淡淡的汗味。
他盯着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才出口讥讽:“怎么每回的热闹都少不了你?”
“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呢。”
他听见这话,没笑,目光于不经意的流转之间变得温和许多,“担心我?”
她摇头,死鸭子嘴硬,“可惜不是你!”
换他冷冷一哂。
她看着他的脸庞,既担心,又侥幸,“那个咒阵又出现了?”
他点点头,“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这虽是她的不幸,但对案情却是个进展。”
他听罢,未作声,只定定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