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山在看见那块玉佩时,黝黑的眸中滑过震惊,不可置信,最后被一抹狂喜所代替,他急忙从自己颈项上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的颜色与凌萧若脖子上戴的那一块如出一辙,他的这块玉石也呈泪滴形状,不同的是,玉石上刻的是个“青”字,玉石中央被剜去了一块,握住若字玉佩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将凌萧若那枚玉佩镶嵌进了自己的玉佩之内,却是正好填上了中间那方空缺,吻合处圆润细密,没有一丝缝隙。
“真的是你,若儿,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与爹找了你多少年么?整整十七年啊,十七年……若儿……”
慕容青山倏地将凌萧若抱在怀里,眼眸深深地阖了起来。
欣喜与悲恸交替盘旋,致使慕容青山回府的脚步都变得踉跄起来,当他将凌萧若抱入山庄之后,即刻派人修书给了尚在临南的父亲,他要将这个喜讯快快告诉父亲,父亲知道后定然会十分兴奋吧?
将凌萧若安置在了厢房之中后,慕容青山便找人来为她把了脉,医士说她内脏创伤比较严重,估计需要休养一些时日方能彻底清醒。
在府中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因着三大派泰山比试的时日提前了,而这一次,大师兄要迟些日子到,而二师兄又书信来说有事脱不开身,倘若大师兄与二师兄都不能按时到来,那么他就必须成为苍山派的领头人了。
凌萧若在出发那日仍旧没有醒来,慕容青山刚刚将她寻回,自然不愿将她留在府中,遂带着她一路赶往泰山而去。
到得泰山之后,当他横抱着凌萧若进入泰山派弟子为他们准备的厢房时却见一身绿衣的子玲婷婷立在了院门口。
子玲远远地便瞧见了子潺,她见他怀中抱着一名女子,遂上前问道:“三师兄,这个女子是谁?”
子潺回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前些日子才找到她,她受了些伤,我不放心将她丢下便将她带过来了。”
子玲俯身看了过去,只见子潺怀中的女子肌肤白皙似玉,睫毛长若蝶翅,虽脂粉未施,却仍旧双珥照夜,煜煜垂晖,闭上眼眸的她已然这般雪颜花貌,如若睁眼,那还不明艳动人?
“她长得好美!”子玲看着凌萧若,不禁痴痴地赞叹了一句。
子潺唇边微微扯了一抹淡笑,他抬了眸,黛色中蒙了一层相思,似是忆起什么人一般,只听他道:“她长得很像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我不太记得她的样貌,只是经常看到她的画像而已。”说道这里,他又摇了摇头道:“那时我怎地就没有发觉她与母亲的相似之处呢?莫不是真被爹打晕了头么?”
子玲朝子潺笑着说道:“三师兄,恭喜你找回亲人。”
“对了,”慕容青山抬步抱着凌萧若往房间行去,转身问道子玲:“大师兄因着何事迟来?”
不提大师兄还好,一提到大师兄,子玲的心都快要碎了,盈亮的乌眸瞬时变得黯淡无光,期间还平添了一抹哀伤之色,她垂了睫毛,缓缓说道:“听他的侍卫说是有事去临南了,比试当天应当会出现的。”
自从子青死了之后,大师兄便不怎么搭理她了,后来皇后娘娘又在他面前提起立她为妃之事,他更认为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邀宠,便更是对她不理不睬了,这几个月,她如同活在炼狱一般,从小到大,大师兄从未这般对待她过,这让她的心如置冰窖之中,冷得她瑟瑟发抖,时常都会在午夜梦回中被噩梦惊醒。
子潺似乎察觉出了子玲话中的哀愁,他蹙眉问道:“子玲,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子玲胸口起伏得厉害,隔了好一阵子方才平息,她眨了眨眼眸,说道:“三师兄,子青殁了。”
“什么?”子潺一听,手上一僵,旋即将凌萧若放置在床榻之上连声询问道:“你说什么?子青殁了?何时的事?”
“有几月了,当时子青本要离开燕北的,不知为何皇后娘娘知道了太子哥哥的事,她认为太子哥哥是因着子青而死,大师兄的头发因她而白,遂命人抓获子青,那晚我与大师兄赶去时已经为时已晚,子青的尸体都被御林军统领烧成了灰烬。”
如此噩耗不禁让子潺沉痛万分,他蹙眉摇头道:“怎么可能?她怎会就这般没了呢?”
他与子青接触不多,但是与她的接触却是让他刻骨铭心,犹记得那夜那个手持银针的女子在伤口之上飞针走线的神情,那时那事雕刻在心犹如昨日,而今,却有人告诉他,那样一个钟毓灵秀的人儿就这般没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能信?
子玲知道三师兄曾扬言要娶子青,只当他的情难自控,遂说道:“这事是真的,大师兄和子萍都看见了。”
子潺闭上了眼眸,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子玲说的一切他却是不能不接受的。
沉默良久,子潺转头问道:“为何没见子萍?”
子玲摇头道:“自从上次燕北一别后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跟她联系上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到底怎样了,三师兄,去年华山比试时,我们师兄妹九人都聚齐了,而今年的泰山比试时至今日却仅有你我二人,短短一年,竟是这般面目全非了,苍山派究竟怎么了?”
子潺闻言,也暗自低忖,以往每年的比试,苍山派是最齐心的了,从来没有谁缺席过,犹记得去年华山比试之后,在那个苍翠的小树林里,他们把酒言欢,曾郑重地说道泰山再聚,而今众师兄弟中却仅有自己一人,天下果真没有不散的筵席么?倘若如此,那明年的苍山比试又当如何呢?
微微闭上眼眸,他有些不敢想象未来的一切了。自从师兄弟各自真实身份揭露的那一天开始,他们或许便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
他二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后子玲便起身告辞了,子潺又动手给凌萧若喂服起药来。
这日黄昏十分,凌萧若便从昏睡中悠悠转醒。
因着脑部受了重击,她刚刚醒来时,意识自然是混沌的,睁开眼皮时只觉那层皮似有千斤重一般,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方才将它缓缓打开。她睁开眼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男子的睡颜。
凌萧若微微挑开了眼皮,她倾力看向那熟睡中的男子,只见他斜眉飞扬,双眸轻阖,俊挺的鼻梁之下那双雕刻般的唇瓣抿在一处。
好像一尊俊美的雕像哦!
这个男子真是帅啊!
不过,这个帅哥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凌萧若蹙了蹙眉,费力地朝前凑了凑,当她完完全全认出面前之人时不由惊声唤道:“子潺?你怎么在这里?”
因着照顾凌萧若的缘故,子潺本就是阖目浅眠,是以,当她这一声出口之后,他便睁开了眼前,初时,他还没觉得她那称呼有什么不对,只堆了最纯最真最关怀的笑容问道:“你醒了?”
凌萧若在看见子潺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时,嘴唇僵硬地微微抽搐,她眼皮跳了跳,再度问道:“子潺,你捡到黄金了?”
他为什么朝她笑得这般无害,他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吃错药了?
第二句问话出来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