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问月曰:“金银,美色吾所厌之。”不受。
郜国公主退而下棋,故有交。
诗曰:
杨柳迎合倾溪水,画鸟顾盼鸣啾啾。
树欲静而风不止,羽毛翩翩欲从风。
金银珠玉照人心,水中劳月空无处。
君子涉世志不曲,妖魔鬼怪莫能侵。
却说王氏奉旨,往观音寺,辞别宣王。宣王送至府门,曰:“李诵无用之人,不能保贤妻安危也。
此去是凶是吉,皆难预料,贤妻慎之。”
王氏曰:“王爷莫忧之,愚妻经历许多险境,已为平常,生死皆淡然从之,徒劳心神,无益也。”
遂登车而行,路中无事,至观音寺。
主持子韵迎王氏。
王氏视御旨,曰:“王氏叨扰清静也,望大师恕之。”
子韵曰:“贤妃光顾残寺破瓦,毕寺蓬荜生辉,此乃子韵之辛也。”
王氏曰:“主持言过也,吾奉旨念经祈福,遵守清规戒律,不敢有亵渎之心,望主持为我图之。”
子韵曰:“子韵必当亲为。”
遂请王氏入内阁。
王氏沐浴斋戒,祭拜观音菩萨,静坐念经,祈福国运。
且说李平,不除宣王,歹意不止,遂古计重使,献计离宣王,出长安城,途中设伏杀之,未料郜国公主举王氏。
不得宣王,李平散朝回府,恨恨不悦,思曰:早知如此,举荐关公庙事成也,又思王氏真乃贱命也,事事由她,害我屡次不成功,既如此结果了便是。
遂密传李恒龙、李恒贵兄弟二人,曰:“二子,往观音寺,潜入寺内,寻王氏杀之。”二人奉命而行,连夜行往观音寺。
正是:
夜来风雨三更寒,寺院净地惹尘埃。
海棠惊魂东窗下,珍珠滚落迎黎明。
李桓龙、李恒贵率众,至观音寺,身裹夜行衣,手提宝剑,潜入后院,至王氏寝室外,使剑插入门缝,砍断门栓、缓缓开门而入。
李恒龙在前,李恒贵随后,室内微弱月光投射。
李桓龙视之,见王氏卧榻而眠,便提剑直至床榻前,举剑欲砍,右侧剑光一闪,刺来一剑,李桓龙文阴气袭来,惊慌转身观之,已晚矣,来剑自前胸穿过,后背透出,死于非命。
偷袭着亦裹黑衣,蒙面,戴斗笠,乃韩聪也。
上官问月知李平举宣王必有诡计,故遣韩聪,遮面目,暗护王氏也。
李恒贵大惊上前交战韩聪,未过十回合,李恒贵伤左手,破窗而出。
榻卧之人,乃主持子韵是也,子韵忙入内室,请出王氏。
王氏谢韩聪曰:“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知将军姓名何称?”
韩聪行礼曰:“王妃日后自闻之,吾奉命行使,此地不可久留,贼人恐率兵复至,王妃可速回长安。”
正说间,见室外火光突起,李桓贵纵火烧之,韩聪护王氏破门而出,贼众逃散而去。王氏叹曰:“七日之期,未满如何?”
韩聪曰:“坐而待死,不如面圣力争之。”
王氏曰““依将军之言。”
遂韩聪护王氏,星夜回长安,上书请罪,唐王免之。
李恒贵伤逃,回见李平。
李平问曰:“去是何如?”
对曰:“夜刺王氏,未料暗有强人守护,兄长死于其手,吾亦伤之,死命逃出矣。”
李平大怒,次日欲遣弓箭手,探兵来报,王氏已归王府。
李平使人,请裴延龄至府,谓曰:“皇上日渐衰老,若不早图之,他日皇上百岁,传位李诵,吾等命何处,难料也。”
裴延龄曰:“宣王万事谨慎,难有短处,欲用事,非王氏不可。”
李平曰:“王氏未满七日之经,逃回长安也。”
裴延龄曰:“此一罪也,然无害李诵,皇上所厌恶者,诅咒之术也,王爷可使人传蜚语,移祸李诵。
借百姓口,谣传市井,皇上闻之,必心疑之,大事成也。”
李平依其言,出重金通宣王府,护院小吏李浑,携布偶,入东宫藏之。复使人传,流言蜚语。
正是:
沧海平地七尺浪,空穴来风三尺剑。
流言蜚语满天飞,雪花飘絮片片寒。
西北风起之,长安南门,月有食之。
又复起谣言,裴延龄启奏唐王曰:“启奏皇上,臣闻市井流言甚恶,危及国家,臣未敢不奏也。”
唐王曰:“传何言?”
裴延龄曰:“皇上赦臣无罪,方敢言之。”
唐王曰:“卿尽言所闻,无罪也。”
裴延龄言其词。
词曰:
岁月流光最恒久,人生不过百余年。
宣王立嗣二十载,东宫锦榻坐底穿。
唐王衰老无意让,华山虽高苍白头。
王妃昼夜拜月神,诅咒布偶无长久。
唐王怒曰:“此流言真乎,出自何人之口?”
裴延龄曰:“未知何人所写,皇上可使御史,察之,微臣岂敢妄言也,”
唐王下旨曰:“御史崇信前往街市,察看虚实,速回旨。”
崇信领旨而出,一个时辰后,回旨曰:“果有此事,不得其人也。”
宣王出班启奏,曰:“皇上明察此事,必奸人陷害儿臣。”
唐王曰:“常德山何在!”
常德山上前行礼。
常德山曰:“微臣在。”
唐王下旨曰:“汝带朕令剑,率五百御林军搜查宣王府,若得不祥之物,拿王氏至金殿。
常德山接令剑,率兵复围宣王府,直内院来,王氏见疑之,恐复降大祸矣。
故坦然而立,谓常德山曰:“常将闯王府何故?”
常德山出令剑曰:“汝自知也,吾奉旨搜察宣王府,抗旨者,立斩之。”
遂常德山使御林军搜,府院前后,挖坑凿地,后花园大树下,得黄袍布偶,装束如皇帝,头部前胸个插数十枚银针。
王氏见之,面色白纸,知其陷害也。
常德山令王氏曰:“皇上有旨,押王氏至金殿,速行之。”
王氏无言,随常德山来金殿。常德山举龙袍布偶,唐王观之甚恶,弃于丹犀下。
叫曰:“李诵、王氏,朕待汝等不薄,居东宫之位,委托社稷,不料暗藏祸心,行丑恶之事,欲害朕篡位也,罪不可赦!”
宣王跪拜泣曰:“皇上明察,儿臣克尽职守,谨慎修德,岂敢有此反臣行径,悖逆之心也,此乃小人陷害儿臣也。”
王氏亦拜之,曰:“愚媳王氏未行污诅之事也。前日奉旨入观音寺祈福,夜遇刺客,今复有此祸端,此必奸贼内外勾结,欲陷害储君也,皇上明察。”
李平启奏曰:“王氏抗旨,未全七日,托故回府,宣王居东宫之位,不思为皇上分忧,反长有怨言,行弑君之事,此死罪也。
今事败而巧辩之,欲脱罪也”
裴延龄曰:“子谋弑父,若不与国法处决,何以封天下众众之口。”
陆质、王丕、司隶校尉韩泰、少丞韩晔等,一杆忠臣出班启奏,力保宣王。
陆质曰:“皇上息怒,今日之事自商周至秦汉,常有小人行此丑恶,残害忠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