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让这段时间稍微长一点,再稍
微长一点就好了。
要是能找到清扫战队的其他录像带,就像芬克斯说的那样,大家可能就会愿意再多办几场演出了吧
按照利卓尔神父教导的那样,萨拉萨虔诚地在心中祈祷。
她的步伐愈加轻快急切。
扶光醒来时,出去办事的医生已经回到办公室,翘着腿在那里给自己涂指甲油。
见扶光表情不对劲,她了然地叹了口气。
“你不会又梦见飞坦咬你了吧”
这下,连刚涂好的指甲都没有那么顺眼了,医生的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用力戳了戳扶光的眉心。
“赌不赌那小子就算哪天真打算对你动口,也绝对不至于让你感觉到太痛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这就给你弄个止咬器过来”
“我不介意教你怎么让他自愿戴上。”
刚回过神来的扶光,面无表情,但熟练地捂住医生的嘴。
“都说了不是就是感觉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但是不记得是什么了嗯医生你动过我桌子吗”
她注意到桌子上的东西被挪动过。
医生摇头否认。
最近已经确认有外人入侵到生活区,虽然这是长老会的地盘,但出于谨慎,扶光还是出去问了一圈,有没有人进出过这间办公室。
得知那个人是萨拉萨,并且两个小时以前就已经离开后,她才松了口气。
不过,鬼使神差般,源自自己也不清楚的某种预感,扶光又用长老会的通讯器,联络了迪科。
按照时间安排,现在幻影旅团应该结束了排练,该去迪科那边报道。
但对方却沉默了一会儿。
“库洛洛帮那孩子请了假,说是今天有事要去找你。扶光,萨拉萨还没到你那边吗”
迪科的语气逐渐凝重。
扶光仿佛听到了心脏逐渐下沉的声音。
思绪不由自主地涣散,她忽然想起莲子小姐,想起那具至今还躺在往生室的、曾被破坏到难以辨别身份的遗体。
“萨拉萨她,两个小时以前就从长老会离开了。”
就好像是在听另一个人的说话,连自己的声音都感到陌生,扶光深吸一口气,抓紧了通讯器,有了决断。
“迪科,对不起,我知道两个小时说明不了什么,我也没有动用巡卫队的资格,但你就当帮我个忙,我”
“巧了不是我有啊。”医生忽然俯下身来。
她脸上挂着散漫的笑,揽过扶光的肩的同时,顺手也抢走了扶光手中的通讯器,介入到话题中。
“迪科,喊上你的小伙子们,今天加班。工厂那边我等下去联系,你不用管。记得帮我转告一声,改天请大伙喝酒,我包场。”
三言两语交代完安排,医生挂断通讯器,看向扶光的眼睛。
虽然有黑色的美瞳遮掩,但不难想象,镜片之下的眼球,大概已经沦陷于火一般的赤红。
她拥抱扶光。
“别露出这副表情嘛。还记得之前库洛洛他们去给你找胸针的那次吗这群小鬼,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而且,现在也不是害怕的时候吧”
弹了弹扶光的额头,帮她回神,医生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带着那种理所当然、从不低头言败的自信。
“我会让人先从这里去训练场的路开始搜。知道你闲不住,迪科在过来接你的路上了。你等下跟着他一起行动。”
“在迪科赶到之前,你不如就再想想,那个孩子现在最可能在哪里这一定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不是吗”
这并不是单纯的安慰,而是信任。
时间紧张,医生胡乱揉了下扶光的发顶,便一边大步向外走去,一边披上自己的长风衣。
她得去联络工厂的负责人,顺便再跟长老会的高层掰扯掰扯。
扶光闭上眼睛,迅速强制自己恢复冷静。
叫来自称看到过萨拉萨的所有人,她按照时间顺序一一排除,最后找到了当时帮萨拉萨捡到文件的那两个人。
二人依扶光的要求,逐字转述了他们的对话。
扶光从其中捕捉到了“录像带”和“乌伽森林”这两个关键词。
记忆中重合的相关词汇被勾起,她立刻冲回办公室,拿起那堆顺序错误的文件,迅速翻阅下去。
果不其然,原本压在后面的、跟乌伽森林相关的排班规划,都被抽出来,放到了最上面。
说明有人看过这部分。
又想起前段时间,库洛洛等人还会每天抽空,轮流去找清扫战队的其他录像带,扶光咬牙,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冲旁边的人大喊“帮我告诉迪科萨拉萨在乌伽森林那边让他带人直接去乌伽森林”
乌伽森林跟长老会办公区的方向相反,迪科要是绕路来接她的话,反倒会浪费时间。
“啊”旁人下意识拿起通讯器,又觉得不对,“那扶光你呢”
但当他问出口的时候,扶光已经扯下了医生放在抽屉里的机车钥匙,直接从窗户翻出去。
“我在乌伽森林的回收站点跟他碰头应该和他们是差不多时间能到”
她的声音,几乎是和机车引擎声一同响起的。
等对方扒着窗户往下看,扶光也连人带车地冲出好远,只剩下一点影子,迅速淹没在垃圾山的死角之下。
机车一路疾驰。
扶光很多技巧都是医生教的,机车同样不例外。甚至飞坦和芬克斯对摩托车的兴趣,同样由此萌芽。
因为被医生亲自改装过,又把引擎的消音器给取了下来,机车的轰鸣声非常具有穿透力,像是一种人未到而声先闻的张扬。
也成为她在流星街颇有辨识度的象征之一。
听到这
种声音,即便路上偶尔碰到零散的人,大家大多都会自觉地提前避让开,替医生留出一条快速通道。
或许是这个的缘故,扶光比自己预估的,还要早一些抵达乌伽森林。
迪科等人尚未赶到这里。
将机车开进乌伽森林的回收站点,扶光拿出通讯器,正想联系迪科,询问对方到了哪里,却忽然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神经立刻紧绷,她佯作拨打号码的动作,实则指尖已经握住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但下一秒,是灰头土脸的萨拉萨,从垃圾堆里冒出了头。
她看起来除了脏了点,活蹦乱跳的,甚至还挺开心。
“扶光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医生出来散心了呢对了对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是清扫战队的”
萨拉萨还没说完,便被扑过来的扶光紧紧抱在怀里。
扶光压抑的呼吸声近乎啜泣。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意识到,似乎是自己让扶光难过了,萨拉萨收起兴奋和笑容,小心翼翼地回应了这个拥抱。
“扶光姐,对不起。你、你还好吗”她的口吻充满了担忧。
扶光没有斥责萨拉萨。
因为她认为这件事,自己也存在过错。
没有尽到引导者的义务,看好萨拉萨;更没有及时告诉萨拉萨,独自脱离群体到郊外这件事的严重性。
由于萨拉萨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又格外天真纯粹,所以不管是扶光还是库洛洛等人,都对她格外有几分的偏爱。
会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好的、残酷的事情,现在对萨拉萨来说,还太早了一点,便出于好意,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美化。
像是布卢afia的前接头人的事情,库洛洛他们就是瞒着萨拉萨进行的。
至于扶光,在提醒萨拉萨最近要注意安全的时候,也没有强调长老会发现的血腥惨状,只是再三叮嘱不能一个人行动。
所以萨拉萨才会如此莽撞。
平复好呼吸,扶光牢牢抓紧萨拉萨的一只手,走到机车旁边,再也不敢松开哪怕一下。
她用另一只手去拿通讯器,想要告知迪科这边的情况。
却在下一秒,脸上传来了灼热与疼痛的感觉。
通讯器忽然炸开,裹挟着火药味的残片划开肌肤,有铁锈味的猩红自眼下滑落,淌过面颊。
是木仓。
扶光条件反射地,顺着子弓单的来源看去。
黑洞洞的木仓口还冒着白烟,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向旁边坐在面包车里的同伴笑了笑。
“刚才还在抱怨,这破地方的警戒越来越严了,要上交的货却还差一个。结果现在倒好,一口气碰到两只小羊。”
“那就留一个来好好玩玩,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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