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不觉得委屈,就是希望爹不要再去赌钱了,不要去找人喝酒,好好上山干活吧!咱家会好的”
“干什么活!你看隔壁的陈老三,陈大锤他们每天起早贪黑的干货,几代人都这么过来的,还不是没有出人头地”听完白二毛激动道。
“那他们每天都有饭吃,每天都有肉吃,而咱家把粮食都抵债了不说,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白陌然含着泪道。
“好了!”白二毛拍了一下桌子,喘着粗气,然后道:“没有饿死就已经非常好了,还挑三拣四”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平复了一下情绪长呼一口气,心平气和的看着白陌然道:“好了,爹知道,赌钱不好,喝酒也不好,爹以后会慢慢改的”
“而且,你知道吗?你爹在外面也寻了一个好活路,肯定比在山上起早贪黑好”说着他拿起先前整理的衣服,然后做成包裹对白陌然道:“我们以后要去城里住了,这是你的行礼”
“去城里住?”
“对,去城里住,我在城里找了活干,每月都有几十两铜石呢!”
白二毛说着,拉着白陌然往外走,白陌然不知道父亲要干嘛,就这么被拉着出来。
走出房门,白二毛转身看了看歪歪斜斜,都快倒塌的房屋自言自语道:“等赚了大钱,再回来把房子重新修缮一下”
说完就带上房门准备拿锁锁上。
“走吧,咱们去城里”
“现在就走?”白陌然不可思议的道。
“对,现在就走”
“那等等”
说着她从怀里内取出了一个项链,低着头,将项链摊在手里,怔怔的看着,似乎在想着什么。
从小到大她一直要揣着这个项链方能入睡,听父亲讲,这个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
只见樱红的项链上刻着奇怪的花纹,链子不知什么原因断掉了,而项链上模模糊糊的刻着一个字,可她不识字,父亲也不识字。她也去问过镇里的一位先生,那位先手端详了半天,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把项链还给了她。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带着项链,她就能感觉到母亲陪在她身边。
她一把推开房门,进去取出了锄头和一件衣服,然后走到屋后的大树底下,挖了一个坑,将项链用衣服反复包裹后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并填埋了起来。
“为什么不带走呢?”白二毛不解的问道。
白陌然边填边回道:“它是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怕带着弄丢了”
说着,白陌然顿了顿,杵着锄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子自言自语道:“丢了,就再也没有娘了”
白二毛眼神闪烁,他瞒了白陌然,其实是他在镇外的河边捡来的,由于白二毛长相丑陋,又酗酒好赌,穷光蛋一个,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她,就这样带着白陌然生活着。
这个项链在他捡到白陌然时就在它怀里,链子那时就是断的,他还拿着项链去典当行问过掌柜值多少钱,典当行掌柜知道白二毛好赌成性穷光蛋一个,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那个奇怪的项链,以他几十年的经验,压根也没见过,估计是白二毛在哪里弄来耍他呢,掌柜这样一想,就直接给扔了出来。
看着白陌然依依不舍的样子,白二毛叹息一声然后道:“带着吧,小心存着就是了,怎会丢呢?”
“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大大咧咧的,老是丢三落四,保不准哪天就给弄没了,这个项链我可丢不起”
中午日上三竿,此时是最不适合赶路的,不知道是白二毛临时起意还是故意为之,他们带上行礼后,顶着烈日上路了,一路上白二毛牵着白陌然的小手,他们走出了小镇、走过了河滩,越过小溪,翻越山川。白陌然累了,白二毛就将她背在背上继续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两个人影在光的余晖若影若现。
直到夜幕降临,赶了近一百里路,从临水镇到平海城,有四百里多里的路程,算上吃饭休息他们预计要赶上三天才能到达。
入夜,他们找了一处山洞休息,白二毛在洞里升起了篝火,吃了干粮后就准备休息了。
白陌然揉着脚丫,连续走了一天的山路,她腿又酸又痛,不过回想起来这一路,父亲牵起她的小说,还将她背在背上,顿时像吃了一罐蜜糖似的,尽然就这么傻傻的笑了起来。
“要是他一直有这么好该多好”
“你在低估什么?”
白二毛听见白陌然自言自语声后问道。
“哦,没什么”
“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说着白白二毛转过身,准备入睡了。
“爹?”
“嗯?”
“我娘是什么样的人?”
“问这些干吗,不都说了嘛,你娘生下你就去了,你娘她很好”白二毛转过身有些恼怒的道,不过,过了一会,他缓了缓然后道:“她很漂亮,就跟你一样漂亮!很温柔,很体贴!”
“那为什么没见你提起过外公外婆呢?”白陌然继续问道。
“也死了”白二毛说着转过身,理了理盖在神伤的衣袍,然后道:“睡吧”
就这样,她想象着母亲的脸庞,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