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暴怒的村民端起枪对准话最多的田大叔。
田大叔经常去城镇进货,他一眼就看出柴胡拿的是那些人口口相传的日本枪,“他是日本人!是他杀了大牛!”这一刻的他好像变得特别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柴胡的身份。如今妻子和儿子都死了,他歇斯底里疯了一般抢过身后人手中镰刀,仗着自己是铁匠力气大,第一个冲上去。
柴胡枪里已经没了子弹,只能与田大叔赤手空拳,众人见柴胡没用枪也猜到了什么一拥而上。
混乱之中我也被人绑了起来,我的灵魂好像已经离开身体,周围发生什么都好像与我无关,呆若木鸡的看着师父被那些人踩踏着。
终于柴胡也双手难敌四手,我们两个被绑着一路送进一间村里留下来专关犯人的屋子里。漆黑的屋子里传来阵阵恶臭,我和柴胡背靠背绑在屋子正中间同一根柱子上。
村长留下几个壮年守着屋子,其他人便去休息了,他们说明天再来处理这件事情。
“村长!”看着那些人即将离开连忙开口:“村长,师父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求你帮我好好安葬……”我声音嘶哑,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小。
我知道,村民如此愤怒我是没有机会再去安葬师父了,他们绝只想让我死,我扯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子往门外看:“村长,我还有钱,就在床底的柜子里,师父他什么都没做,看在他这么多年为村民看诊的份上,求你了村长!”绳子勒的我整个手臂都在发麻。
良久,我等的近乎绝望,门外才传来一个老者声音:“周大夫我会好好安葬。”
得到村长这句话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村长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人都走了,门被关上,屋子里重新陷入黑暗,我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
我以为我爱的人,至少会将我明媒正娶。
“蓉儿,对不起,是我没用……”柴胡开始自责。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怪他、怨他、气他,我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顿。
“我想你了。蓉儿,我想你就来找你,这一个月我都站在上山的那个路口等你,盼望你来。蓉儿,我爱你,我愿意放弃身份和你在一起,过你说的桃源生活。”柴胡声情并茂,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话却让我很感动。
“蓉儿,我们一起走,我们一家三口。”他忽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温热,而我的手死死握紧拳头,还在发抖。
说道一家三口时我整个人都怔住,我死了,我的孩子也会随我一起死,他还是那么小的小不点儿……
我怕了,我的孩子是我的血是我的肉,我身为医者怎么可以放弃他?一只小兔子我都会竭尽全力如医治,为什么会狠心放弃孩子,他是个人啊!
越想越可怕,我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我死死握住拳头,柴胡被我的表现吓到,尽量扭过头来看我,可柱子太大他只能看到我一片衣襟。
“蓉儿,别怕别怕,你有我呢!我还在这里!”他安慰我抚摸我的手背,试图让我放松下来。
“好个一家三口!”门突然被推开,月光下田大叔拿着手臂粗的木棍阴恻恻推门进来。明明笑着却比地狱恶鬼还可怕,“你们一家三口,而我已经妻离子散!”
“你要干什么?别动蓉儿,有事冲我来,你的妻子儿子都是我杀的!”柴胡挣扎着,这个男人在那些人走后又回到这里,定不是好事。
“放心,你的妻儿死了就轮到你了!哈哈哈哈!”田大叔笑得张狂,恐怖。
田大叔拿着棍一步步靠近,阴冷的笑容如入疯魔,我害怕的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重重的闷棍狠狠敲打在小腹,我疼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却因为被绑着不得不直立承受腹部被击打的痛苦。
“田大叔不要,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祈求着看着他,“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又是一棍击打在腹部,剧烈疼痛让我再说不出一个字,腹部是人全身最软弱的地方。
我疼得冷汗淋淋:孩子,你不能有事。
“疯子,住手!别伤害蓉儿!”柴胡急切开口,竟然还冒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我想那就是他们日本话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给我的大牛陪葬!贱人!不要脸!”田大叔一棍一棍狠狠打在我肚子上,口中难听的之言一句接一句。
这一刻,肚子隐隐作痛,依稀这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