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人愿意还是不愿意,十五天后的婚礼,还是不紧不慢地来了。
天还没全亮,白忆篱就被四五个王府派来的喜娘给从床上揪了起来。知道今天是成亲的日子,白忆篱忍下火气,闭着双眼任由喜娘打扮自己。
本以为画个妆,盘个髻要很久,没想到没多久就弄好了。
睁开爱困的眼睛,白忆篱想看看在这些喜娘们对自己做了什么,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挺喜欢。没有什么厚厚的胭脂,只淡淡地瞄了几笔,将脸型勾勒的更精致了些,看上去很是素雅,清丽,挺好的。至于这个发髻,也是简简单单地盘了一下,并不复杂,发间只有一只白玉簪子其他再无一物。
无视喜娘们诧异的眼光,白忆篱笑着起身,走进内室准备将自己精心改造过的喜服换上。
被拦在房门外的兰沁,在等了一段时间后才被允许放了进来,看到白忆篱如此简单素雅的妆扮,眼泪很不听话地流个不停,“篱儿,”
“娘,你看我是不是最美的新娘啊!”笑着转了个圈,白忆篱向兰沁撒娇着讨好,“娘,别哭,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啊!今天我女儿出嫁,我这个做娘的,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哭呢?”兰沁心疼白忆篱的坚强,“篱儿,你把清荷带上,娘一个人可以生活的。”
“可是,”白忆篱犹豫道。
兰沁坚定地说:“没有可是,你把清荷带上,别院哪里还有一个老妇在,娘可以生活的。”
见兰沁态度坚决,白忆篱点了点头同意将清荷带上。
没有红盖头,白忆篱就这样以简单的妆扮步出了将军府。
沿途的飞舞的白纱,营造了一种朦胧高雅的气氛。很像西式婚礼的浪漫。
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白忆篱笑得甜蜜动人,仿佛这是一场异常幸福的婚礼,而自己是最美最幸运的新娘。
纵有百般委屈,也要笑得美丽动人,就算伤痕累累,也要笑得妩媚灿烂。谁能奈我何?
府外没有新郎,没有长长的迎亲队伍,只有一个棺材,冷冷清清地孤立着。
“请王妃上轿,”一位略胖的喜娘,毫无表情地冷漠指示道。
“好,”白忆篱笑得很开怀仿佛这是八人大轿而不是棺材,从容优雅地踏进棺材,慢慢地躺下。
这是一场诡异无比的婚礼,没有新郎,没有喜乐,没有花轿,甚至连一袭漂亮的大红嫁衣都没有,只有冷清萧索的白纱在空中舞动,似是跳着悲伤的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