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顾任何后果,或者这种后果正是他想要的。
董春见一陌生人闯进来,十分恼怒,但又不想让面前的后辈看了笑话,便摆出文人的素质:“有朋自远方来,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而那后辈文人,因白一岚打扰到他难得有机会向董春求学的机会,便不像董春那样冷静,他一下子起身指着白一岚的鼻子便要将他往出赶。但白一岚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董春看出这个少年来意特殊,便抽掉了一些抵触,而是多了一些防范,他从自己那驴脸上堆起难看的笑容,将手指向了自己旁边的位子,“来者皆是客,阁下请入座。”
白一岚也不客气的笑了笑便坐下。顺手品了一口董春递过来的茶,便率先开口:“晚辈白一岚,着实有些困惑需要县丞大人指点迷津。”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今天是我与董先生座谈,你这样随意闯入,竟然还有脸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
“诶,无妨,今夜如此漫长,且先听听小生的疑惑?”董生一语止住对坐的后辈文人的不满。又转过头,对白一岚的问题也有些好奇。
“既然这样,白某便直言了。”白一岚摆出一副十分困惑的样子,说道:“前几日,我游于句容周边各村,但所到之处皆因山贼横行,民不聊生,其惨状更甚减轻赋税之时。但这官府年年剿匪,匪患依然不绝。我想知道,如此一来减税的意义何在?”
董春眼光一凝,开始警惕起来,“白小生的意思……我倒不是很明白。”
白一岚故作惊讶,说道:“不明白?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官府每次都剿匪失利,这不看着董先生也是官府之人多少知道些内部消息,所以想问问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说到最后,声音一下子拉低,“或者说,官府里有人不想剿匪?”
“你!”董春瞬间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白一岚,但依然能感觉到他为了尽力伪装这一切浑身发抖,愈来愈烈。清楚了白一岚的来意,便径直准备出门,不再有任何停留。
但这次白一岚终于有机会让他人感受一下拒之门外的感觉,他也迅速起身,伸起右手挡在董春面前,“不好意思,白某还是很困惑,还望县丞大人不吝赐教。”
对坐的晚辈也隐隐有所察觉,便想上前帮助董春,但下一秒一根手指已经抵达自己百会穴前三寸正中,再之后便倒地昏睡。
董春见一人已经倒地,内心的恐惧被渐渐放大,面前的白一岚又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这样的威慑,哪是这一介书生能抵挡的,一个寒颤,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现在,想回答白某的问题了吗?”
董春浑身冰凉,脸上写满恐惧,原本颤抖的身躯,此时如冰块冻起来一般。“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白一岚冷哼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分析分析?有能力和山贼勾结五年而不被发现的,整个句容也就只有你和县令大人了吧?而县令大人深受百姓爱戴,又如此体恤百姓,我想应该不会是他,既然这样,那今晚你必须死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孔辉之所以受全县百姓爱戴,那是因为县城里反对他的大户人家,都被山贼洗劫了。”董春听了白一岚的推论。眼中闪过希望,于是马上抓住这救命稻草,完全不顾同僚之谊。“他……他这些年专注收买人心,就是为了保持县内业绩良好,据说深得皇上的意愿,马上也能回京任职了。”
“哦?县内匪患这么严重,还能保持业绩?”
“剿匪之事,本就交由卫将军,就算不利也怪不到他头上,再说了有谁会对一个体察民意,轻摇赋税的好官有什么不满呢。”
白一岚心中已经能大概能连接起一个故事,但凭借一己之力尚不能完成,因此还需去一次兵营,见一见卫荣。这次白一岚已经想好了带给了卫荣的礼物,总之不会再向之前被拒之门外。
白一岚拿到了县丞董春的亲笔手书,内容皆是县令孔辉五年来的种种可疑,作为唯一反对孔辉而没有遭到残害的人,一定会收下这份大礼
既然知道了明确的敌人,这粉碎邪恶的斗争,也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