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史大人来府上了,老爷不在,和二少爷在书房聊了整整一下午。”
“咳。”幕琉猛然一激动,一颗葡萄卡在了嗓子眼,沐沐赶忙倒了杯水,用力拍着幕琉的背。
“哎呀,卡死我了。”幕琉缓着气,暗自猜测,难道二哥也如三哥一样是断袖,想着幕词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样,应该不可能,“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好像是太子妃的事,等贵妃丧期一过,听说就要为太子准备大婚。”沐沐把打听到的告诉幕琉。·
这几日,她在宫中听说北郡王之女明月公主被选作太子妃,看来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了,尘埃落定,只是三哥作何感想。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闲聊的两人,幕琉赶紧拍掉衣服上沾着的瓜子皮,葡萄皮,就听到屋外幕词的声音。
“幕琉,开门。”深沉的声音带着怒气。
幕琉听到门外的声音,疑惑的瞅着沐沐,低语,“二哥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啊!”沐沐摊着手,表示不知道,走过去打开门。
“二少爷。”沐沐谄媚的一笑,幕词看着鬼灵鬼灵的丫头,不忍心斥责。
“二哥。”幕琉拉着沐沐,感觉到幕词一身怒气,可怜兮兮的站在桌前。
“你们两这几日干嘛去了?”幕词坐在桌前,板着脸,狂扇扇子,压着心中怒火。
“没,没干嘛啊。”幕琉朝沐沐传递脸色,“是吧。”
“是,我和小姐就出去逛逛。”沐沐附和着。
“哼,还装。”幕词砰一下合上扇子,“相府的小姐,跑去宫中当御厨,爹要是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爹说了多少次,也没见打断。”幕琉小声嘀咕。
“你还有理了,这传出去,我们宰相府的脸往哪里搁。”幕词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厉声呵斥。
“宰相府的脸重要,还是我重要。”幕琉委屈,几乎快哭了起来,她从没有见过幕词这般生气,“我追求我的理想怎么了,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我只在乎我做的事是对的。”
一年后,她真真明白,这世人的闲言碎语不仅改变了她的人生,而且命运的天平就此倾斜,接下来她的人生,却不能由她掌控,对错也根本就不重要,这世间评价对错的标准本就是模糊的。
“你。”幕词气急,面红耳赤,“真是冥顽不灵,你知道皇宫是何种地方,随时要掉脑袋的,搞不好就是牵连九族的大罪。”
“哥哥,我明白,我会谨小慎微。”幕琉红着眼眶,泪花打着圈圈。
“很多事不是你能左右的,你安安分分呆在家里不可以吗?”幕词也气稍微减了几分,降低了声音问道。
“我也只是想混出个人样,让爹爹觉得我有出息,难道女子除了嫁个显贵家做当家的主母或是成妃成嫔,就被世人觉得有出息。”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的三个哥哥,一个是久战沙场的战神,一个是师承天下大文豪的内阁大臣,一个是品貌夺人的太子谋士,我就一个人间食神的梦想,我自以为二哥学惯五车,却也是如此狭隘。”幕琉悲咽,大声喊着,一把推开幕词,流着泪跑了出去。
“小姐。”沐沐气愤地将桌前的瓜子葡萄皮抓了一大把,丢在幕词脸上。
“你反天了,敢丢你家少爷。”幕词一愣,反应过来,举着扇子,做势要收拾沐沐。
“兔子急了还咬人。”沐沐朝幕词一瞪,提着裙摆,追出去,却早已不见了幕琉的身影,“小姐,你等等我。”
“真是无法无天了。”幕词虽然生气,但是大晚上两个姑娘跑出去,打扰了休息的父亲母亲大人是小,京都鱼龙混杂,万一出了事可就麻烦了,随后也追了出去。
沐沐听到守夜的嬷嬷说幕琉跑出了府,拦也拦不住,找不到幕琉,蹲在在大门口哭喊着。
“好了。”幕词出来看到小姑娘抱头痛哭,不知怎么回事,怒气全消,一把拉起沐沐,安慰道,“放心,你家姑娘明早会回来的。”
冷斐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夜离站在马车前,朝着幕词示意,幕词点点头。
“小姐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沐沐哭成了小花猫,直接上演了一场小拳拳垂你胸口。
“好好,我知道了。”幕词不知道对这小丫头那里来的耐心,抱着丫头片子直到其不再哭闹。
不知是夜魅惑人心,还是人习惯在夜里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感情,毫未察觉的变化已经开始,暗自生长的情绪,在日积月累中加深明晰,迟钝的爱恋可以晚来,但从来都在。
沐沐情绪安稳才发觉失了礼数,赶忙跪下,惶恐道,“二少爷,我失礼了。”
幕词也反应过来,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一只手摸着通红的耳朵,一只手敲了一下沐沐的脑袋,“快去休息。”
“是。”沐沐头也不敢抬,迈着小碎步,进了里院。
“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人。”幕词瞧着跑远的小小身影,邪魅一笑,狡猾的像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