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翌日,傅云双和欢儿照例“取血”后,吃完了晚餐,天色黑下来,便溜出了梁王府。
其实,到卓书斋说书也好。晚上的时间,顾霆深无事肯定不会到知画阁去,自然发现不了她出门了。
“请问,您就是梦川先生吧?”到了卓书斋门口,一位形容富态的老者凑到傅云双面前,问道。
“是。”傅云双点头:“昨天,一位先生让我来这里的,说让我说书。”
“请吧。”老者说着,便带傅云双进了卓书斋二楼。只是,大概是见傅云双是个年纪轻轻的白面书生,老者眉眼间暗藏几分轻蔑。
“昨天那位先生呢?”
“七......七公子今天有事,不来卓书斋了。”
傅云双点点头:“哦。”
傅云双跟着老者上楼,顺便环视了一圈卓书斋的内部环境。卓书斋虽只是三层小楼,却归整有格调,来的也大都是些有钱的文人。
此时已经过了酉时,二楼的坐位,已经快要坐满了。
“梦川先生,这里便是说书的座儿了。”老者说道:“每晚这个时辰,都会有许多公子哥儿来听书,接下来,就看您表现了。”
傅云双环视了一眼自己说书的地方。
桌台前放置着一块巨大的屏风,不远处,是几个身着小厮衣裳的男人。不过,那几个男人腱子肉雄厚,看起来并不像寻常小厮。
昨天她和顾景淮说的事情,顾景淮都照办了。
“好。”傅云双说着,走到屏风后面坐下。
“这就是新来的说书先生?”
“年纪轻轻的,会说几段书啊?”
“是啊,卓书斋什么时候也开始糊弄人了?还装模作样立一块屏风!”
“啪!”就在此时,傅云双一拍惊堂木:“各位客官,小生名叫梦川,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底下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仔细听别,大多是对傅云双的不屑。
“王妃。”欢儿站在傅云双身后,看着渐渐控制不住的场面,一时间有些心慌:“我看,这里的人并不欢迎我们,要不,我们走吧。”
走?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傅云双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台下众人,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喝着,听着屏风外的人的吆喝声、抱怨声。
喝倒彩的声音愈演愈烈。
等到他们都嚷嚷着快要离开的时候,傅云双这才拿起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
一瞬间,卓书斋安静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整个书斋小楼安安静静,回荡着傅云双的声音。准备离开的众人又回过头来,望向屏风后面的目光多了几分诧异。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傅云双字正腔圆,心里却不断默念,为了生计,无心卖弄,不得已,不得已!
“有点东西。”
“看不出来啊,这先生年纪轻轻,念出来的词......”
傅云双淡淡勾唇一笑:“各位客官,俗话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如果在场有哪位客官还因为某人年纪太小,不肯听某人说上一段儿,那么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