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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就在炑临准备迎战的时候,一个清秀的声音炸响。场面安静下来。
围观的人群有一处缓慢分开,接着走出了一个围着面纱的人。王申铜一看,这不是昨天那豪掷千金的大客户么。
原来斗笠早就到了,他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闹剧,也知道郑洋一伙人无非是看走地鸡吃了亏,想为出口恶心,并没有正当理由。昨天他已经见识过炑临的身手,但与官府起正面冲突总归会很麻烦。
“一群大男人对两个小孩下手,不觉得无耻吗!”斗笠喝道。
“你又是何人?”郑洋心中愈发不爽,给自己这个小舅子出头的事他干了不少了,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不顺过。
“这么大个洛城,难道不用讲王法的吗?”
郑洋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妈的今天是人是鬼都要跟我讲法!”
郑洋抽出刀来,其它官兵也应声拔出。人群稍微退了几步。
“来,你来给我讲法!”郑洋用刀指着斗笠。
斗笠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他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一张不见血色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众人一齐看去。
“谁呀?”
“哪个达官贵族的少爷吧……”
“你认识吗?”
“不认识。”
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斗笠站在原地,表情有点尴尬。
“我他妈管你是谁!”一个官兵打破了僵局,要去打他。
郑洋把手下拽住,道:?“原来是琴者元朗。”
“你倒还算有眼力见。”看到有认识自己的人,元朗明显松了口气。
“我在城主府看过你的表演。”郑洋朗声笑到,“这样,元朗兄,我现在有公务在身,等我忙完了,请元兄喝茶!”
见郑洋将自己的请求置若罔闻,元朗很不满:?“你这是非法拘捕!”
“我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郑洋脸色阴沉下来,语气十分不善,“否则妨碍公务,我把你一起抓了。”
元朗被吓到了,他的身体因为愤怒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元朗自四岁学琴,如今已有十六年。三年前元朗开始四处演出,渐渐的在楚国北境有了一些名气,皇宫贵族也将其奉为座上宾。在这个崇武的世界,能靠自己的才华获得赏识,从而赢得尊重,虽不至于像他的偶像祝晓容那般家喻户晓,但元朗已经做得很好了,在此之前,他也坚信自己选择这条路是正确的。那些附庸风雅的富家子弟,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夸下海口说元朗兄有事言语便是,他是信了的,所以这次看到王申铜二人遇难,就想着靠自己的影响力平息这场风波,却没料想一个小小的高级兵,自己演奏时连坐着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居然如此无视自己。
元朗气得浑身发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你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郑洋觉得可笑:“我的元朗小兄弟,你真不会以为城主夸了你两句琴艺高超,你就可以在这洛城肆无忌惮了吧。”郑洋扛着刀慢悠悠地踱到元朗面前,“我现在杀了你,只要上报一句妨碍公务,都不会有人追究我的责任,你信吗?”
元朗的信念有点崩溃了:“你敢吗?”
郑洋把刀放在元朗的脖子上,耳语道:“你信吗?”
“够了!”王申铜大声吼道,他手指磨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元朗,“听他的话老兄你是个练琴的啊,练琴的手怎么用来打架?你往后面站一站,打架,我们来。待会儿一起喝茶,弹琴,你来。”
郑洋把刀收回来扛在自己的肩上:“只怕你们没那个缘分了!”
语毕,官兵一拥而上。
炑临闪身挡在王申铜面前。冲得最快的那个的拳头已经快到面门了,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炑临亦是一拳击出,拳头碰到一起时,炑临的手臂都没来得及打直,饶是如此,那人依旧倒飞而出。
转瞬间,另一个的鞭腿也快扫到炑临身上了,炑临依法炮制,踢腿回击,只听到一些骨头碎裂的声音,地上从此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队伍两员干将遭此重创,剩下两人一下子都不敢贸然进攻了。
郑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小子手段的凌厉程度,即便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压力。武道一境虽说量变足以产生质变,但就他手下这几个小喽啰,连武者境定级都走了后门往高处定的,自然远远不够,再打下去也是白送人头。
郑洋大喝一声,那两人乖乖扶着队友退下。
郑洋扛着刀,站立在炑临面前:“你有点厉害,”他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刀,“我拿武器,你不介意吧?”
脸皮厚得连一旁的走地鸡都自愧不如。
“不愧是姐姐看中的男人。”走地鸡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