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变得婆婆妈妈,他是一个孤儿,仅有岑玱拿他当兄弟呵护,小梨村是个温暖而富有人情的地方,在这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岑玱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尖细的小下巴湿答答的。
阿诺从脖子上取下紫晶石文殊吊坠挂在岑玱脖子上,道:“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屋里有柄很贵很贵的如意,你没有兄弟家人可以依仗,将来有人欺负你,你把它当了换成银俩,在雇几个大汉往死里揍他,又或者回来小梨村。”岑玱说完跑回屋里翻找,等他举着如意高兴的跑出来,哪还有阿诺的人影,于是又哭的稀里哗啦!
岑瑞白了他一眼:“别嚎了!翁翁死了也没见你这么伤心。”
岑玱不听,依旧哭的伤心!
岑琼黝黑的脸望向班日离去的方向:“他们会在一起吗?”
岑瑞:“阿珺那脾气不讨喜,班师傅恐怕看她不上。”
岑琼那对眯眯眼笑得意味深长:“我跟你打赌,班日心仪阿珺,反而是阿珺还没开窍,有得他苦头尝。”
“啊?”岑玱这才注意到哥姐俩在聊什么,惊得他嘴巴张圆了,都忘了闭上。
汉中郡与武都郡的交界处,李鼎的五个亲卫安安静静的跨在马背上,边上还多出了一匹枣马,正悠闲的嚼着路边的青草。半个时辰前,李鼎已经派人引开了岑珺的随从,这个点,骑驴也应该到了。
`她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掉头回家了吧?'李鼎这样担心着,棕褐色的刚毅脸庞没有流露一丝表情,反而是跨下的乌骓左右之行,出卖了主子焦躁的情绪。
大黑汉何由突然高声道了句:“来了!”
“在哪呢?”李鼎精神为之一振,盯着来路不见半个人影,难不成他瞎了?
“正前方,柳姑娘的马车来了。”何由又道
李鼎眉头一攒,调转马头望向前路,两匹骊驹拉着一辆精雕豪华马车,慢悠悠的朝他们驶来。藕色的车窗被掀起,柳落探出半个精致的脑袋盯着路面瞧,一见李鼎忙呼马夫停下,小巧的五官喜笑颜开道:“将军不是去了西陲巡视吗?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送柳落出城时,李鼎是这样说的,为的是摆脱她的纠缠。勋贵子弟的素养,不容李鼎把喜恶挂在脸上,薄薄的唇角扯起不咸不淡的笑意,道:
“事情都解决了,准备提前回京。柳姑娘怎么往回走?”
“奴丢了只鸦青宝石簪,将军一路过来可曾看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人喜欢当猎物。李鼎微眯的眸子里酝酿出愠色,嘴角仍然保持笑意:“没大留意!”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看到,看样子是找不着了。算了,还是回京吧!”柳落蹙起秀气的柳叶眉,楚楚可怜的垂下小脑瓜
“姑娘不必忧心,是什么样式的簪子?等回到京里,本将命人寻来送你便是!”李鼎道,他不喜欢纠缠的女人,但感激她以身作饵
没等柳落回答,丛飞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
“回禀将军,她们在三岔路口停了下来。可能是不知道选哪条路?”
李鼎眸色一转,薄薄的笑意在眼中漾开,道:“柳姑娘的簪子丢了,你沿着这条路找找。”
丛飞这才发现柳落在,随意的打了声招呼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