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只跟长姐和我能处上一整天。你是个浪荡子,夜夜笙歌、花天酒地,还纳了满屋子小妾。这一点我没有冤枉你吧?你腻味了欢场的女人营营苟苟,突然遇到阿珺这样简单直率的,你自然会觉得新鲜。”岑瑞拉开他的手,往外走。
何贯对着他的背影大叫:“男人谈生意、搞事业哪有不去花楼的?你不纳妾了不起呀?要不是因为你眼光差,相中那种女人,我也不会跟你翁翁吵嘴。”
何贯说到最后由气愤变成了委屈,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与岑家生活习性的不同,脑子里突然飘过岑珺的一颦一笑,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姑娘,光看着她笑我就特别开心!看久了应该也会腻吧?谁不是这样呢?但我可以肯定,我在也不会这么单纯的喜欢一个姑娘了。”
小梨村祠堂
仵作验过尸,第一现场是在抛尸地不远的路上,没能找到过多的细节,仅有凶器还算特别,是一种刀身较阔的大弯刀。中原南晋建国八十载有余,内政相当平稳,边疆大将镇守得力,邻邦也安分得跟猫咪似的。如此太平盛世,百姓使用的刀大多为装饰性的仪刀,没有什么实用性。军队和地方安防用的都是横刀和苗刀,横刀刀刃是直的,苗刀刀尖向后微翘,两种刀的刀身都很窄。目前国内仅有一类人惯用这种大弯刀,那便是匪盗。
城里的排查把岑林进城期间发生的查的一清二楚。霍二的丫环经不住恐吓,把前前后后都交待清楚了。何贯没有出过城,自然摆脱了嫌疑。只是传言太快太夸张,才几个时辰,城里便流传:霍二与何贯有私,被岑老爷撞破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岑林在武都郡大小是个人物,为人又正直平和,他的横死受到多方面的关注。何贯在外人眼里本就是个地痞,男人寻欢作乐太正常不过,况且男未婚,女未嫁。霍二可就要倒霉多了,中原的传统对女子从来都很小气,霍家的狼籍被传得沸沸扬扬。
翌日,在一片哀乐声中,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岑家二十来个仆妇忙得脚不沾地。好在小梨村是宗族,谁家有难都会自发的前去帮忙,人手倒是足够。
未时是人流最大的时候,人群突然一片凝滞,霍善来了,众人望向他的眼神都很疑惑。
霍善随了礼,来到孝主岑瑞面前,道:“今天这样的日子,人人都觉得老夫不该来。可是老夫想不通,老夫为什么不能来?岑公又不是老夫杀的。岑家也曾退过我霍家的亲,当时老夫一句埋怨都没有,更没用流言中伤岑家。我孙女是做了不恰当的事,但老夫敢拍着胸脯保证她的清白。贤侄孙随时可以找婆子验,若她不贞,老夫愿以全部身家做赔。”
众人议论:“是不应该只骂霍家,你做了初一,人家才做的十五。”“还是霍老爷豁达!”
舆论开始倒向霍家,仿佛中伤霍二的流言是岑家说出来的。
岑瑞受到连翻打击,心情低落至极,刚刚看到霍善那一刻,他心里一阵抽痛,道:“谁中伤了霍翁,霍翁找他便是。为什么偏要到家翁的灵堂前质问?噢…愚侄孙想起来了,家翁生前骂过霍二小姐‘无耻之尤’。您是知道的,家翁一向与人为善,他老人家若是骂了谁,定是那人该骂。您若因此指摘家翁中伤霍家,不但愚不能答应,这满堂宾客也不能够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