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敢问林夫人,林大小姐所犯何事,你又是如何管教?”苏东早已看清一切,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折扇,看似漫不经心问道。
娄氏看清来人是昭王,更加小心翼翼,行了礼道:“昭王殿下,都是民妇管教无方,晴儿她不止私通相府刘三公子来家里提亲,还暗中互传信件,内容不堪入目,被民妇中途截了下来!闺中少女如此荒唐,民妇只是履行做母亲的责任对她稍有惩戒。”
丫鬟适时呈上一个信封。
苏东修长的手指捻起信封,翻出里面的信纸,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这封信林夫人是何时发现?”
“前…前几日。”娄氏没想到昭王会这么问。
“前几日发现信件为何今日才想起管教女儿?”苏东继续追问。
“这…民妇是想给晴儿机会,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晴儿非但不知悔改,今日还对我这做母亲的出言不逊!民妇才…”娄氏说着没了底气,又开始啼哭,以次掩饰心虚,在外人看来,真是个心地善良,管教有方的好母亲呢。
三言两语间太医赶到清兰院,苏东免了其虚礼,一行人踏至闺房,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李太医把着脉,苏东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脸上竟没有一处下得去眼,血肉模糊,五官难辨。额头的地方明显有处理过的撞击伤,一头青丝染了血迹,粘连在一起。手上也缠满了纱布。
纵使久经沙场,苏东还是被震惊到,玩味的脸上闪过一丝严峻。
战场上无非是刀伤剑伤,痊愈了只是一道疤。就算军棍刑罚,打的也是更皮糙肉厚的屁股。对一个闺中女子下此狠手,不正是想逼死她。
女儿一向乖巧懂事,不争不抢,如今变成这幅模样:“这便是你说的稍有惩戒?”林尚书指着床上的人儿勃然大怒,目光所指,便是那瑟瑟发抖的娄氏。
“老爷,不惩罚她难以正我尚书府风气,你要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啊,老爷…”娄氏一改往日的仪态,开始哀求。
“那如果本王说,这信件并非出自大小姐之手呢。”苏东看着还在演戏的娄氏,有些头疼。
“殿下是如何得知?”林尚书有所疑问。
“据本王所知,林尚书的书法出神入化,自然是源于平日里的刻苦练习。”苏东拿出信件道:“经常习字之人只要仔细分辨,看得出这墨迹色泽尚且湿润,并非前几日所写,最多超不过一天,与林夫人所说大相径庭。加之,林大小姐双手有伤,石桌上有她换过的纱布,上面血迹斑斑,怕是一天之前她手已经受伤,谁手受了伤字能写的如此流畅,没有半点停顿?这明显是有人模仿她的笔迹!”
“殿下英明,晴儿手上的伤正是前几日在后院被玫瑰所刺,还未痊愈。”林尚书接过信纸“这正是晴儿平日里的字迹,墨迹没有全干,确实不是前几日写的,若这并非出自晴儿之手,那…夫人,你认为这是出自谁的手?”
娄氏在听到昭王的分析时早已七魂丢了六魄,此时已瘫软在地,哭喊起来,哪里还有半分贵妇模样,“老爷,这不关我的事啊…”
“在这后宅之中,只有你那研墨丫头妙春懂得模仿笔记,你还有什么可说?平日里晴儿难免遭受冷落,不过我倒给你几分薄面,哪知如今你竟如此猖狂!如此狠毒!”林尚书气急了,他为人刚正不阿,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导致后宅之事极少过问,全然交给娄氏,直到今日才看清她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