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性的媒体报道之后,“奥体米特”就从新闻、报纸里消失了。
但“奥体米特”在公众视野里消失的时间并不长。在政府还没来得及封锁州际公路,调停航班,发告民众的时候,“奥体米特”,就悄悄的来到了身边。
那一天,是早上。秋爽十月,雨后的天空,湛蓝无比。乡下的美国,白云朵朵,悠闲无比。
瑞克正在为昨晚的事情所发愁。因为昨天下午还在和他通话的战友,晚上就联系不上了。担心的原因是,战友所在的地方是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州,而报纸和新闻里说的病毒爆发点,是在新泽西州。
两地距离很近,瑞克就担心,战友是不是出事了。
他正握着手机,在床上跟妻子抱怨呢,就发现枕边的妻子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语。他按着妻子的肩膀,想将侧睡的她翻过身来。这无意的一触,却发现妻子的身体冰凉僵硬,如同是死人一般。
接下来,就跟所有人经历过的一样,瑞克发现自己的妻子,脸上泛紫,已经死亡。
人们在讲述一件事情的时候,总喜欢跳过自己最痛苦的那一段。所以,我们并不能知道瑞克在发现自己的妻子成为一具尸体之后,内心是何等感受,又做了些什么。
不过,这种感觉,我倒是能体会到一些。
一开始,瑞克没有往病毒这个方面想,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妻子只是患上了什么突发性的、致命的疾病。我不知道美国有没有殡仪馆,但人死了总不能一直放着吧,于是瑞克拿起手机,拨通了所有亲朋好友的电话。结果,如读者们所想到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接。
他又跑出农场,想去找农场附近的邻居帮忙。遗憾的是,任凭他如何敲门,如何吼喊,瑞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人们的汽车都还停在原地,看门的忠犬也会对他狂吠。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现身。
回到农场,屋内的妻子肉体僵硬,屋外的世界静寂无声魔门正宗。瑞克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瑞克的思维,开始往病毒这个方向引了。心如死灰的瑞克开始想,他的妻子,或许就是死于病毒“奥提米特”。邻居们,也肯定是死于瘟疫,所以才会敲门无人应。
但他依旧不能确定。原因很简单,既然病毒过来了,为什么同枕一张床的妻子死了,自己还好好的?也许病毒不是根源,只是妻子突发疾病,邻居们也刚好出去了。
瑞克需要去城市里求证。
农场在乡下,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瑞克待在这里,电话通不了,根本不能知晓市区里的情况。于是,他驾驶着自己的四轮车,开往市区。
车里的瑞克又想到,刚才自己是乱了心神,死掉人这种大事情,应该先报警才对。问问警察,也许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因了。
他又想到,这可能是一场谋杀。因为他跟随部队开往阿富汗的时候,击杀过塔利班。也许,也许就是那些塔利班组织,跑到美国,专挑军人家庭复仇。
手机信号畅通,瑞克望着空荡荡的马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用手机拨出了911。
无人应答。
瑞克放下手机,失望中又否决了刚才那个想法。因为那些塔利班杀人都是凶残无比,而自己的妻子连个伤口都没有。肯定不会是的,而且,如果是仇家寻来,被杀的一定是自己,关妻子什么事?
接着,瑞克来到了市区。
结果,不用多说。
瑞克在返回农场的途中,遇到了格洛丽亚。后来,就像我当初遇到段可那样,两个活人,在这死尸满布的世界里,相互为伴。
再后来,他们又在加油站里遇到了眼镜男安迪。安迪性格有些古怪,总喜欢说一些怪异的话语。安迪告诉瑞克他们,病毒刚闹出来哪会儿,他在网上看到过一段爆料,说是几个大国早已意识到了病毒的严重性,秘密在中国的西藏修筑了防疫设施。
格洛丽亚说,你是电影看多了吧。
安迪答道,我不骗你,我真的看到过。
瑞克说,好吧,就算西藏真的有防疫设施,可我们也去不了啊,中国和美国之间隔着一个太平洋呢。
格洛丽亚说,是啊,太平洋那么宽,我们不可能游泳去吧?
安迪推了推眼镜,酷酷的答道:“我会开船。”
于是这三个老外,没有去确认那条“爆料”的真实性,也没有权衡这条计划的可行性,就傻乎乎的去海岸线找游艇了。
其实听到这里,我也理解他们当时的想法。因为,只要死了人,哪里都一样。他们找不到事情做,也只能到处转悠,消磨时间。以前的王叔,以前的段可,以前的我,不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驶上了318国道吗?
安迪指着路,带领瑞克和格洛丽亚来到了游艇停泊的码头。就在瑞克和格洛丽亚对着这些豪华的游艇,感叹富人生活的富贵荣华时,这个安迪,竟然径直走进一艘游艇,并发动了它。看那熟悉的操作,好像这游艇就是他自己的。
瑞克不由感叹,这个闷生闷气的安迪,竟然还有如此殷实的家底。
但那游艇很小,如果不幸遇到了太平洋上的大风大浪,绝对是吃不消的。瑞克一行在安迪的指挥下,备好了柴油和物资。游艇开动,驶离码头,他们沿着弯曲连绵的海岸线,向着中国,愉快的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