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命!林熙简在帝心,御史的奏折对他来说像放屁,他丘林格可没有这条件,一想到回到中都以后百官的问诘和借题发挥,丘林格就感到一阵头痛。
对面的林熙收起了已经张开的强弓,勒转马头回到军阵之中,大声道:“今日没有带兄弟们的刀剑饮血,算我欠大家一次!大家回去继续操练,明年还有机会!”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寒涯门自问从来没树过什么死敌,为何今日找来灭门之祸啊!”
空空荡荡的木屋内,青年看着倒毙在地上,蜿蜒的血迹早已凝结的师长同门们,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哭。
屋子里的死人太多了,他们的身体里流出的血河汇流到一起,已经变成了一片粘稠的湖泊。整个寒涯门都被这群突然闯山的黑袍人屠戮一空,只剩下他和几个师弟师妹缩在一起,被那些黑袍人看猴子一般地围观着。
被视为门派精神象征,早已晋入领生巅峰,距清陨境只有一步之遥的大长老还没来得及展示领生修士的强大回复能力,便在那领头的两个黑袍人之一的出手之下骤然陨落。
那诡异至极,如牢笼一般萦绕在大长老身边的雷电不断地从他的毛孔之中钻入五脏六腑,顺着血管流窜到全身各处,一个照面的功夫大长老便在哀嚎之中丧失了全部生机,已经毫无反应的躯体在黑袍人的斩草除根之下最终变成了一具焦炭,什么样的神通也救不活他了。
在后面加油助威的弟子们脑中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个事实,大长老体内溢出的电弧便四射而出,送他们去与大长老团聚。
被认为是寒涯门最有希望晋入六道,百年内合一有望的大师兄带着年轻的弟子们迎战那些前来清剿他们的黑袍人,大师兄一马当先提剑向着那身型宽厚的黑袍人首领冲去,赖以成名的神通第一次在师弟师妹们面前全力展示出来,让他们觉得大师兄就是哪怕天塌下来也能保护好他们的长辈。
但这一切却都化作徒劳,那看上去有些臃肿发福的黑袍人灵活得出人意料,大师兄号称避无可避的神通始终追不上那黑袍人的身影,大师兄却在黑袍人一掌之下胸膛塌陷,当场陨落。还没有沾到黑袍人衣角的神通失去了控制瞬间丧失了准头,撞到地面上炸出一片大坑。
能让领生境长老连一招都走不出来,身为青年俊杰的大师兄连神通都无法击中的敌人,寻常门派绝不可能拿出这等阵容!
能杀猪般解决大长老,只有一个解释——那个出手的黑袍人是六道修士!而那个与他并肩而立的另一个首领,毫无疑问起码也是六道境的大能。
寒涯门也是关外有数的中型门派,在本地能拿出两名六道境修士专行来此灭门的势力,似乎就那么几,而六道境修士最多的,似乎就那么两个……
朝廷和……极知。
就算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那两个字却始终堵在青年的嗓子,他没胆子把对面的身份叫出来。
修士间也是有一套礼仪和规矩的,比如就算灭门也祸不及家人,哪怕明知会留下日后大患,修士们宁愿选择通过别的方式劳心劳力地消弭危险,也不会有人轻易下死手。
就算灭门的事情做得路人皆知,人神共愤,大部分时候修士们还是乐得糊涂,掩耳盗铃佯作不知。
修士门的感情很脆弱,在川蜀一隅憋了一千多年,甚至比常人更加重视情感,久而久之形成了对妻儿网开一面的奇葩规矩,让习惯了斩草除根的世俗势力不是很理解。
除非,有人把仇家的名字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出来,那只能选择斩尽杀绝,三代以内的血亲不死不休……
“我寒涯门行事方正!修桥补路庇佑一方不曾有丝毫懈怠,为何你们今日要行此灭门之事!寒涯门最后的种子都在这里了,人死灯灭,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之前在一旁看戏,始终没有出手的另一名黑袍人首领讶异地看着这个哭泣着质问他们的青年人,对他的脑回路不是很理解。
“傻孩子,不大的娃娃跟我们耍什么心眼嘛,哪有人上门灭门还自报家门的。入了寒涯门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你们藏在密道里的师弟师妹们已经被送去和你们的掌门和长老们团聚了。”
“至于为何来此,你寒涯门死有余辜,老夫出手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