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于震岳功成名就回到家乡,念及自己刀山火海搏命的不易,又因缺少学识,在官场处处受阻,拿命换来的富贵,不及读书人一封奏章,故而对儿子的学识相当用心,连续请了靖宁府和长沙府的知名夫子前来教学,因此于向藩学识还是比较丰富,只是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又不喜与人交流,糊弄着考了二十多年秀才也没考上,到现在还是个老童生。
唯一的独子万物不喜,只钟情于做低贱的木匠活,一直被于震岳视为奇耻大辱,觉得自己拿命换来了富贵地位,结果儿子只愿意去做木匠,当年还不如不去搏命,为此事,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棍子,抽了多少耳光,可惜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到后来于震岳也放弃了,给儿子说了门书香门第的亲事,直到有了孙子,索性放弃了于向藩,一颗心思,就放在了大孙子身上。
父子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府上,但于向藩见于震岳就如同老鼠见了猫,能不见就不见,整天在他的工坊搞活计,正所谓老子老虎,儿老鼠,大慨就是这种情况。
于向藩来到正堂,恭敬的叫了一声“爹”。
“家里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吗?”
于向藩有些疑惑到“事情?什么事情?”
“你!”于震岳有些恼火的指着儿子道“你昨晚在干什么?”
“我在工坊干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事?”。
于震岳有些无奈到“算啦,算啦,和你也说不上,来就是通知你,最近靖宁府不安全,怕是有仇家找上门了,我在明,他在暗,现在还查不出是谁。我之前已书信于钱子密(钱应溥,原为曾国藩幕僚,时任礼部侍郎。),言及元儒进京入读国子监一事,前些日子已接到子密兄回信,答应举荐,以元儒的才能,进京读上几年,就可回乡参加乡试,本打算年后再入京,发生这样的事,为了元儒的安全,就只好提前了,叫你来就是知会你一声。”
“可是爹,元儒今年才刚满16,独自上京,是否年龄过小?”
于震岳双眼睁圆道“小什么小,刘锦堂15岁就提着刀从军砍人,他怎么没说小,就这么定了,我会让他二叔带上家丁陪同。”
“既然爹已经决定,全凭爹做主”
“你下去后跟雪佳说一声,别整天护着他,慈母多败儿,别出一个万事不管的爹,又出一个娇生惯养的娘,就跟你娘……,哎,算了算了”于震岳有些心灰意冷的摆摆手,“滚吧,还杵在哪里干啥?”
“是,爹”,于向藩恭敬的行了个礼,离开了正堂。
“败家子儿,窝囊废,”余震岳狠狠的骂道,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道“于贵啊,你说哪天我死了,这于家可怎么办哟,靠这么个玩意儿,他能撑起诺大个家业吗,怕是没两年就分崩离析了吧?”说完又摇头叹息道“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于贵赶紧接过茶盏,蹲下给于震山敲着腿道“老爷说哪里话,你身子骨硬朗,肯定能百岁千秋的,大少爷也没其他不良嗜好,就爱做点木匠,总比其他家那些飞鹰走狗的纨绔子弟强,再说了,不是还有小少爷吗,您看小少爷的才学,在咱们湖南那也是头一份的,金榜题名那是指日可待,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都盼着跟咱们于家搭上亲戚呢。”
“呵呵,你啊你,就是会说话,千秋那是不敢想,真活到那岁数,不成老王八了吗?只想着撑到你小少爷及冠那天,把家完完整整的交下去,我也算对祖宗又个交代。吩咐下去,把小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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