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新城市

待着宣判。屋里鸦雀无声，偶尔可以听见某人哽咽的声音，汗水掉落的滴答声音。突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秘书把头探了进来“陈经理，请问还需要咖啡吗”主管们看见是秘书，像是心中悬挂的大石落地，接着是怒恶的眼神将秘书杀了出去。

    徐文珊换好新装，胳膊夹着一大叠文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某某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徐文珊将手上的文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声音可以传到每个办公室，职员们心中暗喜，平日像周扒皮一样吝啬的陈有来这次可能要卷铺盖走人了。徐文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观察眼前的这些人。

    “既然你们都是公司的主管，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们来解答。第一，缘家装饰在全国有六家分公司，为什么这家的业绩最差？当然，六家之中一定要有最差的一家，可是你们是差的很离谱，倒数第二家的福洲公司的业绩是你们的三倍，你们要怎么解释？”

    陈有来低下头，希望时间停住，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找个完美的答案来应付这个麻烦的女人。“其实是这里的工程有”

    “你不会想说，这里的工程是少之又少，所以业绩一直下降！这种谎言，你好像每年都有向总公司承报，有没有第二个解释？”看见这堆西装笔挺的大男人们，像乌龟一样的把头缩在颈腔，徐文珊真的很难想像这些人是怎样坐到这个位子的。“第二的问题，从我一进公司已经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碌，不过他们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在忙卫生，你们不是想和我说今天恰好是你们的大扫除吧，我不需要这些虚无表面的东西！”徐文珊从椅子上站起来，主管们心跳加快，一种莫名的声音告诉他们这下他们死定了。

    徐文珊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保持原有的态度，长叹一口气，“你们的去留，一个星期之内我会通知你们的。”

    徐文珊离开办公大楼，开着车急速离开这繁华的商业区，开往一个很久没有去过的地方。这是一条小街，普通的居民区，因为距离商业区很远，所以这里的创业市场成为附近的生活主流购物区，出出进进的都是在为自己小康生活而忙碌的人们，徐文珊将车子停在一旁，一个人走到市场的入口，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来往的人们，这是最真实的黑白电影，一个中年妇女在里面奔波，为了一块八毛的和人讨价还价，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不满皱纹的脸上略有幸福的面容，顺着人行道慢慢消失在傍晚的雾色中。泪水润湿了徐文珊的眼眶，发自内心的一种恐惧，她不想再回到这里，这个没有回忆没有快乐的城市。顺着人流，她来到一个居民区里，所有的居民楼都是超过三十年的建筑，外墙显出本色却十分结实，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变，石桌前仍有老人们在玩纸牌，２号楼的顶楼总会冒出浓烟，让人有种失火的感觉。

    她没有勇气走进这个小院里，好不容易忘记的痛苦，她不想再记起，回头准备离开这里，却听见有人叫了一声老徐！徐文珊不受控制的回头，他的腰已经弯了，可那严肃的表情，熟悉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她很想不顾一切的跑上前，抱住他，可惜有太多的理由让徐文珊不能这么做。只有大步迈进，发动车子奔驰在路上，车里放着那首我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