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科考,其他的事自有他帮着出面……”又道,“这几天我也仔细想过。不能参加春闱,我倒无所谓。只是让家慈伤心………”到这里”他目光一黯,“还有叔父。本是闲云野鹤般的人物,要不是因为家父得罪嘲中权贵辞官归家,他又怎么会万里奔波,受那案牍之苦。原指望着我能金榜提名,这样叔父也就能卸下家族重担,回到湖洲,读书耕读,过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徐嗣谕错愕:“大哥的是大嫂的父亲吗?”,方冀头,面露愧色:“叔父一直希望我能考中进士,我却怕那仕途拘束,一直嬉戏人生。父亲和叔父一直睁只睛闭只睛”任我胡来……如果这次我因此终身不得参加科举,父亲和叔父不知道有多失望……,二弟虽然年幼,读书却不及我幼年良多”也不知道他到时候能不能支应门起………”他喃喃地道,语气透着几分怅然,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笑道,“算了”不这些事了。你既然来,少言兄的事想必有些眉目了。到底怎样了……”
徐嗣谕忙收敛了心情,道:“刘大哥是因为“强占民女,的罪名拘进去的。苦主、物证一一俱全……”
方冀听着不由苦笑:“起来,少言兄只有这一个毛病,没想到却成了它人的把柄……”
徐嗣谕听着,暗暗生凛。
也许是刘侍郎的奔波起了作用,也许是皇上觉得抓到了那几个品德上能找到瑕疵的人已经足够了,三月十八日那天,方冀顺利地进了场,让来送他的徐嗣谕和徐嗣勤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去了三井胡同。
方氏知道了,双后合十念了声“阿弥陀……”,然后去佛堂给菩萨敬了柱香,叹道:“希望这次大哥能不负众望。这样”爹爹也可以回湖州了。陕西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徐嗣勤有些不虞。
方氏惊觉自己失言。
自己的公公也在陕西当官,而且还当得乐不思蜀。
补救似的,她笑道:“相公不知道我们江南的人,但凡家里有家底的,考中了进士,然后出去做几年官,就算是对祖宗有个交待了……”
徐嗣勤还是第一次听到。笑道:“可朝中有很多是江南人啊……”
方氏但笑不语。
徐嗣谕想到方氏那两万两的嫁妆,笑道:“只怕多是贫寒出身吧……”
方氏觉得这话有些太过绝对,笑道:“也不全是。只是我娘家舟人都爱安逸,所以才会如此。”,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题,就问徐嗣谕:“我新请了个燕京的师傅,酱肉肘子做得可好了。二叔不如留下来吃午饭吧……”
徐嗣谕想着自己回去也没什么事,笑着应了。
早出晚归,在三井胡同混了三天,晚上去接了方冀出场。
“方大哥,今天是什么题目?”,徐嗣谕接过方冀手中的考篮。
方冀的目光炯炯:“论语是“国有道”其言足以信,两句;中庸是“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两句;孟子是“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两唏,诗题是“雾后终南望余雪,。”,“哦……”徐嗣谕大感兴趣,“方大哥是怎友答的……”
徐嗣勤却见方冀神色疲惫,忙道:“这些等会再吧先回责吃饭,吃了饭你们再秉烛夜谈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登车去三井胡同。果然就秉烛夜谈了一宿。方冀知道徐嗣谕要收集考卷”自告奋勇地帮他,徐嗣谕正为这件事犯愁,闻言自然是意出望外,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殿试前三甲的卷子由方冀负责,会试前十的卷子由徐嗣谕负责。到了放榜那天,两人早早就去了。虽然人山人海,可徐嗣谕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第方冀的名字一——他排在第一,会元的位置。
他兴*奋地喊着方冀,方翼则表情有些呆滞地站在那里,好像不敢相信似的,过了片刻才高兴地揽了徐嗣谕的肩膀:“走,我们去春熙楼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我请客……”
徐嗣谕也很高兴,连连头。
徐嗣勤却拉了两人:“你们等等,你们等等。我记得四婶婶的五姐夫今年也参加科举,叫钱明的,我们找找他的名字,也好去给四婶婶报个喜讯……”
徐嗣谕这才想起来,不免有些羞愧。
方冀此刻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么都顺眼,立刻吩咐徐嗣谕:“你找这几张皇榜,我找这边的几张,妹夫找那边的几张。快看完榜,好去喝酒……”
两人连声应好,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好不容易在一个旮旯里找到了钱明的名字。
“宜春钱明。第三百三十二名……”方冀高声道”“应该就是你的那个人了。看这排名,多半是同进士了。
徐嗣勤和方嗣谕不由面面相觑:“那,我们还去不去报信……”
方冀拉了两人:“同进士有什么好去报喜的。称们就当不知道好子。我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