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此时才缓了口气,去看甘太夫人。
见面甘太夫人就问起谨哥儿:“初十谨哥儿满五个月了吧?长得像你还是像侯爷?我是孀居,他又,可惜见不着……”又道:“我虽然有的是空暇,却是福薄之人,怕谨哥儿沾了霉气,托兰亭帮谨哥儿做了几件衣裳让她带过去……”语气很平静。
十一娘却听着难过,笑道:“我们不讲这些。只是孩子太,春天的天气又变化快,太夫人,侯爷都不让带出来,怕受了风寒。等他大一些了,我带他来看您……”
甘太夫人听了直笑:“父母爱么儿。怎么?我们侯爷也没能免俗……”
十一娘不想徐令宜被人议论为父不尊、教子不严,笑道:“主要还是侯爷子嗣艰难……”然后起谨哥儿的趣事来:“……也不知道像谁?天天待在后花园里玩就好,不是吃饭、睡觉不落屋。略有不如意,就要发脾气。我怕他乳娘惯着他,多半时间都自己带在身边。”,“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愁吃不愁穿,最怕孩子被那些下人惯坏了……”甘太夫人很是赞同,“到时候有多少家业都要败下去……”又问起徐嗣谆,“上次来送花树,听要搬到外院去住,他可还习惯……”
“不用听杜妈妈的絮叨了,正高兴着呢……”十一娘笑道,“下了学匆匆到我这里来问个安就回了屋,指挥着丫鬟搬弄这,搬弄那。我来的时候还跟我,要在院子里种植海棠树……”
甘太夫人呵呵地笑起来:“还是孩子心性!”,十一娘颌首:“他人倒也纯厚……”
正着话,看见有丫鬟在帘子外面探头探脑的。
十一娘打住了话题,甘太夫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皱了皱眉头。
“别管她……”甘太夫人低声道,“是甘夫人身边的丫鬟……”语气颇有些不耐烦。
十一娘很是诧异。甘太夫人为人谦和温顺,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流露。不禁关切地道:“出了什么事……”
甘太夫脸色一红:“是外院的钱都拿去和龚家做生意了寻思着让我拿些体己的银子救救急。”,“怎么会这样……”十一娘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你难是来一趟,我们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甘太夫人不想多,“当初我从正屋搬出来的时候,她可是抄了我的箱笼的如今让我拿体己银子来,还想反问她一句,我从哪里来的体己银子?来去,不过是打我喜铺的份子钱……”
“您和甘夫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犯不着为了几两银子和她翻脸……”十一娘沉吟道,“要是实在推不过,就让她来找我。铺子里的事由我当家。我看她有这个脸没这个脸!”,甘太夫人很不好意思携了十一娘的手:“让你为难,我心里到底过意不去。我已经跟她了,喜铺当初是我大哥帮着拿的主意,这算帐分红的事也一并由我大哥拿主意。她要是不相信,让她去问我大嫂去……”
甘太夫人的大哥也当朝三品的官员有他帮着撑腰,甘家不敢太过份。
两人的话题就渐渐转到了甘太夫人侄女和四娘儿子的婚事上,气氛渐渐变得欢快起来,十一娘在甘家吃了午饭才回去。
下午,兰亭来了。
抱了会谨哥儿才和十一娘在宴息处坐下。
“力气可真大……”她笑着端了茶盅,“,我记得我们彤哥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刚刚能站起来,哪像谨哥儿又蹦又跳的……”
十一娘让些香收了兰亭送来的衣裳,笑道:“怀他的时候怀像不好,还怕身子骨弱,没想到他能吃能睡,长得还行!”,然后道,“,这可真是巧了!我上午刚去见了甘太夫人你下午就来了——要是你上午来,我还不在家呢!”,兰亭听了笑道:“我原准备上午过来的,结果收到了三姐的信,让我给她带东西去。我要趁着带信的人把东西快带到福建去……要不然,就上午来了!”,十一娘“哦”,了一声道:“曹娥有信来?她现在怎样了……”
“怀了身孕……”兰亭苦笑,“借口怀像不好,搬到了庄子上去住。所以本让我给她带些上好的人参、燕窝过去补身子……”
主母避到了庄子里去……”,……
十一娘只好道:“眼不见心不烦。去庄子里住些日子也好……”
兰亭苦涩地笑了笑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十一娘送了她出门,周夫人来了。
“出了什么事……”十一娘大吃一惊。
周夫人按品着装显然是从宫里来。却脸色灰败,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儿。
她摇了摇头,越过十一娘直接进了内室,趴在临窗的大炕上就哭了起来。
十一娘忙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拿了帕芋给她擦眼泪:“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些日子又是阁老秋后要被处决,又是谁家升了官谁家贬了官的,*来心里都有此没底,遇事不免比平常惊慌。
周大人没有理睬十一娘,嘤嘤地哭了好半天才抬头:“芳姐儿生了,又生了个女儿……”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