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青山（上）

炕桌摆在什么地方，她们这才打住话题，去吃了午饭。

    刚放下筷子，甘夫人来访。

    她只陪着喝茶聊天。

    十一娘见她好像有话要似的，就借口去了净房。

    只是甘太夫人住的地方，屋子里静悄悄的，不该听到的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前些日子乱糟糟的，”甘夫人语气里带着几份敬意，“也没顾得上来给您问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有些不成体统。如今名份已定，原来那些规矩也要立起来才是。伯爷的意思，让我以后每天带着孩子们来给您晨昏定省，以尽孝道才是。”

    甘太夫人听着很是意外，迟疑了片刻才道：“也不用。我是孀居之人，还是清泰些的好。”

    “话可不能这么，”甘夫人的态度很坚持，“不管怎样，您总是我们的母亲。”

    甘太夫人就更不敢搭腔了。

    甘夫人一急，索性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要给子女做个好榜样才是。”

    甘太夫人恍然，想了想，还是道：“那就每月的初一、十五来问安好了！待三年孝期过了再。”

    甘夫人就松了一口气，陪着甘太夫人了几句话，和十一娘打了声招呼，起身告辞了。

    甘太夫人不免自我嘲讽：“我总算还有作用！”

    十一娘却觉得心酸，只能安慰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把你当长辈敬着，你也犯不着和他们计较太多。喜欢让他们来问个安，不喜欢就推身子不舒服好了！”

    甘太夫人听了大笑：“这是你婆婆惯用的伎俩吧？”

    十一娘自然不好议论，只抿了嘴笑。

    甘太夫人就想起十一娘的突然来访。道：“看你神色悠闲，进门就只顾着拉你话了。你怎么招呼也没有打一个，就这样匆匆跑到我这里来了！”

    按礼，串门之前应该选派妈妈来约个时间，免得遇到对方有事不方便接待或是出了门。

    “我是为了避人。”十一娘很是坦然，“建宁侯夫人早上突然差人来要拜访我，我不想见她，就到你这里来了。”

    甘太夫人听着一怔，随后又有些担心起来。

    “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她道，“那建宁侯夫人既然想见你，这次不成，肯定还会有下一次。而且她和你同属侯夫人，都是皇亲国戚，虽然从前你们两人家不大走动，可现在有杨姨娘牵扯其中，她来拜访你，即可以是公卿夫人之间的正常的礼节性拜访，也可以是为了杨氏而去。你这样听也不听她了些什么就避开，不免有些家子气。要是再传出什么你在和一个妾斗气之类的流言蜚语，让人误会你没有主妇的宽容大度，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我看，你还是见见到她吧？好歹先听她了些什么再做打算。”

    “姐姐的这些我都知道。”十一娘意味深长地道，“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我这样，不过是向大家表明我的态度而已。”她着，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和杨家当成正经的亲戚走’，这句话虽然是福成公主的，但杨家的人怎么想，别人又是怎么看待，却是件有待商榷之事。可要是让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见了建宁侯夫人，被有心人传出什么我要和杨家‘要当成亲戚走动’之类的话来，那我成什么了？我们罗家又成了什么？”话到最后，语气里已带厉色。

    甘太夫人听她的有道理，不由目光微黯：“万一要是因此得罪了杨家……”

    “有些事，我是决不能同意的。”十一娘目光坚定。

    也是，如果和一个妾的家里人当亲戚走，等于是放弃了自己做为正室的权利。

    甘太人长叹一口气，不再劝她，吩咐丫鬟带了熏香的手帕放在十一娘的迎枕旁：“是***香，你歇个午觉。那些烦心的事等会现想也不迟！”

    十一娘原本就准备晚上回去，也不客气，在炕上歇了午觉，下午和甘太夫人了喜铺的事：“……补子虽然没赚多少钱，可赚了个吆喝。燕京不少官吏知道我们能绣宫里的补子，找到喜铺做补服。”

    “那很好啊！”甘太夫人笑道，“多一桩生意，也就多一笔收入嘛！”

    “我也这么想。”十一娘笑道，“所以让简师傅自己拿主意。要是价钱合适，接下来也无妨。”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通，十一娘吃了晚饭才回去。

    ※

    不幸中的万幸，吱公只是锁骨骨折。

    因为需要住院治疗，所以这些日子更新会有晚。

    看到大家的关心的留言，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关于更新的问题，我会尽量克服，如果实在不能坚持再向大家请假也不迟。至于所欠的加更，可能要过段日子才能还了。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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