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攘攘（下）

sp; 罗大*奶就遣了屋里服侍的，低声道：“什么事？”

    十一娘就把王泽的事告诉了罗大*奶。

    罗大*奶听了面露喜色：“出身高门，又有功名在身，如果能成，这到是桩好事。”然后起身，“我这就去跟娘一声去。”

    十一娘笑着和罗大*奶去了大太太那里。

    六姨娘正服侍着大太太喝水，看见十一娘，也很诧异。

    待十一娘给太太行了礼，罗大*奶就笑着将十一娘的来意了。

    六姨娘当时就露出了笑脸，大太太却闭着眼睛半晌也没有开口。

    屋子里一片寂静。

    六姨娘焦急地朝着十一娘使眼色。

    十一娘见这样面面相觑也不是个办法，笑着站了起来：“四嫂有了身子，我还没去恭喜她呢！”

    罗大*奶见状也笑着跟着站了起来：“这几天四弟妹正不舒服，我陪十一姑奶奶去看看！”着，

    “这是件好事。”罗大*奶领着十一娘往四奶奶那里去，低声道，“我来劝劝娘。王家那边，你也去探个口气。”

    十一娘低声应“是”，和罗大*奶去了四奶奶那里。

    四奶奶见她们进来，忙坐了起来。

    “四嫂别管我们。”十一娘见她要下床，上前携了她的手，“原是来看看四嫂，要是因此让四嫂不能好好地歇息，反倒是我的不是。”一面，一面打量她。见她气色很好，没有一怀孕的怏然，又是好奇，又觉得放心。

    四奶奶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多亏十一姑奶奶介绍的那个孔太医……本来要去谢一声的，可你四哥却我这样上门不好。就托大嫂去了一声。”又道，“我好得很，可你四哥却非要我躺着不可。我也怕有个万一。倒让十一姑奶奶见笑了。”正着，有丫鬟端了青花瓷的盘子跑了进来。见罗大*奶和十一娘坐在一旁，畏畏缩缩地又要退下去。

    罗大*奶见这丫鬟上不了台面，不喜，道：“什么事？慌手慌脚的！”

    那丫鬟不敢再退，怯生生地捧着盘子：“四爷让给四奶奶送酸李子来。”

    大家听着俱是一愣，随后都露出微笑来。

    四奶奶满脸的绯红：“放下就是，怎这样多嘴！”

    惹得罗大*奶一阵笑。

    丫鬟慌慌张张地放下盘子退了下去。

    罗振声的丫鬟倚柳就笑着捧了盘子请罗大*奶和十一娘吃李子。

    十一娘看见倚柳梳了圆髻，戴了支的鎏金如意簪。

    “四弟妹做主，把倚柳收了房。”罗大*奶见她打量倚柳，笑着解释。

    十一娘想到了地锦。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很快收敛了心思，掏出荷包拿了四个八分的银锞子赏给倚柳：“先前也不知道。这个给你买花戴。”

    倚柳红着脸收了，曲膝给十一娘道谢，在一旁服侍茶水。

    十一娘在四奶奶那里坐了一会，去了五姨娘那里。

    五姨娘正坐在临边的炕上做衣裳。她眼角眉梢全是柔柔的笑意，静谧的如一幅画。

    十一娘顿了顿才开口喊了一声“姨娘”。

    “十一姑奶奶！”五姨娘脸上绽开一个灿如夏花般的笑容，忙起身趿鞋，“快到炕上来坐。”又转身去收拾针线。显得有些慌乱，又有些笨拙。却让十一娘心里一软。

    她上前携了五姨娘的手：“您别忙了，我就来看看您好不好！”

    “我好着！”五姨娘笑把她让到炕上坐了，又招呼罗大*奶，“您也坐啊！”又吩咐丫鬟去给两人斟茶。

    “不用了！”罗大*奶笑道，“我还有些事，您和十一姑奶奶坐坐，我就不陪了！”起身告辞了。

    五姨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十一娘：“姑奶奶可好！”

    十一娘笑着头：“我挺好的！”然后和五姨娘起闲话来。

    六姨娘突然闯了进来。

    她脸色很难看，也不征求谁的意见，直接吩咐丫鬟：“你先退下。”

    那丫鬟看了五姨娘一眼，见五姨娘朝她微微颌，这才退了下去，还细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见屋里没了旁人，六姨娘立刻咬牙切齿地道：“她怎么就不怕自己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十一娘心知肚明，没有做声。

    五姨娘听了却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六妹妹可别这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

    六姨娘看了一眼五姨娘，又看了一眼没做声的十一娘，眼泪突然落下来。

    “哎呀！”五姨娘忙掏出帕子递给六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十一姑奶奶，你可要救救我们家十二娘啊！”六姨娘接过帕子却朝十一娘哭道，“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大太太却……十二姐年纪还，等过几年再议亲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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