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去。免得他找不到地方。”
赵先生当年曾在中山侯府坐馆,又怎么会不知道西苑运河每年五月初五有赛龙舟!
十一娘笑道:“是先生让你来问的吗?”
谆哥听了忙道:“不是,不是。是我想着先生不是燕京人,到时候我们去看龙舟,要是走错了地方怎么办?”语气十分的维护。
太夫人和十一娘听着都笑了起来。
正巧有丫鬟进来问饭摆到哪里,大家打住了话题,到东次间去吃了饭。
太夫人让姚黄服侍谆哥去午觉,谆哥却要去双芙院。“……先生在做笛子。是给我做的。”
他拉着太夫人的衣袖扭来扭去,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太夫人笑呵呵地应了,吩咐谆哥身边的丫鬟、婆子好生照料,让姚黄送着出了门。转头却敛了笑容,对十一娘道:“我们下午去看看!”
是觉得谆哥对先生太过亲近了吧?
既担心赵先生到时候挟谆哥插手徐家的事务,也怕天长日久徐令宜在谆哥心里失去了父亲的威严。
十一娘含蓄地道:“侯爷是父亲,自然要有严父的模样。可谆哥毕竟还,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有赵先生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人陪着,想来性情也会开朗些。再过几年,懂事了,也就知道孰是孰非了。”
太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去看看的好!”
等太夫人午歇起来,十一娘就陪着太夫人去了双芙院。
她们从徐令宜的外院房绕道去了双芙院正屋的后院。
黑漆葵纹槅扇半开,谆哥正歪着脑袋描红。有温和的声音提醒他:“坐直了。不然要成驼背的。走到哪里都要矮人一截。”
谆哥听了笑嘻嘻地坐直了身子。
十一娘扶着太夫人沿着墙角向左走了几步,看见一个穿着青色杭绸衣衫的修长背影,正背手而立望着谆哥。看见谆哥写得很认真,他笑着转身回到了自己书案前,正好被外面的人看了个清楚。
三十来岁的年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轻柔大方,显得很斯文。
太夫人看着微微头,和十一娘回了内院。
“看样子到不错。”
十一娘听了笑着帮太夫人奉了茶。
有丫鬟进来禀道:“卓侍郎家的夫人亲自来给夫人送端午节的节礼了!”
十一娘和太夫人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
“多半是为贞姐儿的事来的!”太夫人低声道。
十一娘了头,辞了太夫人,在花厅见了卓夫人。
卓夫人带了几把款式新颖的团扇,还带了些新鲜的桃子和李子。
“是一心意。”
十一娘笑着收了。
卓夫人问:“怎么不见大姐?”
“在屋里做针线呢!”
卓夫人就提出来要见识见识:“一到燕京就听夫人的手巧,大姐既然跟着您,针黹上想来也非同一般。”很是坚持。
十一娘笑着和她去了垂纶水榭。
路上,卓夫人笑道:“我们家老爷最钦佩的人就是侯爷了,常常对妾身,要不是有侯爷,我们家哪里有今天。让我多和夫人走动走动。只是我见识浅薄,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还请夫人多多指教才是。”
姿态放得很低。
“夫人太客气了!”十一娘谦虚道,“我年纪轻,应该多向夫人请教才是。”
“我不过是比夫人痴长几岁罢了。”卓夫人笑道,“就是我们家老爷,也常怨我行事急躁欠稳妥。我以前还有些不服气,来了燕京之后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还是我们家老爷的有道理。只盼着我们家大少爷能早些娶个能干媳妇回来。我也就能卸下这肩头的担子,一心一意把两个的拉扯大了。”语气很是诚恳。
十一娘只相信白纸黑字的条款,不相信口头的承诺。
“卓夫人真是个有福气的。”十一娘和她寒暄,“过两年就可以做享清福了。”
两人着进了垂纶水榭。
贞姐儿正在水榭的东间绣门帘子。见十一娘带了客人来,忙起身相迎。
卓夫人看着绣品夸了贞姐儿半天,这才和十一娘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留她吃晚饭。
卓夫人再三推辞,打道回府。
太夫人就问十一娘:“都了些什么?”
十一娘把卓夫人的话告诉了太夫人。
太夫人沉默半晌,道:“你看,卓夫人有几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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