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我们府上的秋罗有文家的姐做伴,也还不算孤单!”
实际上是委婉地问大姨娘,为永平侯生过孩子的秋罗怎样了?
大姨娘也是个聪明人,立刻笑道:“秦氏是从在徐家老夫人身边调教的,文氏是嫡女,我们秋罗虽然漂亮,可要是这女人只靠漂亮就行,那又怎么会有‘门当户对’的法呢?”着,掩嘴一笑,眼角眉梢竟然就有了几份妩媚。
也就是,秋罗连个姨娘都没能到手!
十一娘脸色微变。
这两位姨娘虽然年华已逝,容颜憔悴,但举手投足中无间意流露出来的风情却也能让她猜到她们当年的美艳。连她们都落到这样的下场,不正是“女人不能只靠漂亮”的最佳论据吗?
她不由轻轻叹一口气。
“可我们罗家是官宦之家,世代文香,老太爷累官至内阁大学士,不是文家世代商贾可比拟。”十一娘进一步求证,“长命灯,也不是普通的佛事吧?”
“没想到,你还知道长命灯的事。”一直冷着脸的二姨娘眼中就有了浓浓的笑意,“前吏部侍郎马子夫在陕西做参政的时候,曾有外室妇携子归,先帝还不一样称他‘居官甚好,才品俱优’。何况你们三个都是没有上族谱的呢!”
这下子,十一娘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悸动,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没上族谱?”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没有上族谱的。
大姨娘长叹一口气,望着她的目光就有了几份悲悯:“你们刚从福建回来的时候,二老爷、三老爷也带着家眷从任上回来,家里本来事就多,正好你又跌倒……大太太可以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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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心情复杂地回到了绿筠楼。
十娘还没有回来。
她让冬青去打探了一下消息,百枝,十娘自从下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十一娘听了静静沉默了半天,让琥珀将五娘写好的字展开给冬青看。
“我给你一夜的时候,你用明纸描一幅。”
虽然不知道十一娘要做什么,冬青还是像以前一样恭敬地应了。
十一娘没再什么,由琥珀服侍着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冬青着个黑眼圈将她交待的差事交了。
十一娘拿过来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头笑道:“冬青的画功越来越好了。昨天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冬青应声退了下去,十一娘写了一封信,然后将信和明纸一起装进信封封好交给秋菊:“你把这个送到杭州府简师傅处。”又让琥珀给了她五两银子,“万万不可让别人知道。”
进了冬月,简师傅就回杭州过年去了,明年三月才回来罗府。
秋菊接过信装在了怀里:“姐是为了绣屏风的事向简师傅请教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有个哥哥在马苑当厮,和给罗家运货的那些船夫关系都非常好。
十一娘没有多做解释,笑着去了大太太那里。
“昨天晚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等会回去就要开始绣屏风了。”
尽量她今天来的比昨天还早,但她还是见到五娘。
大太太立刻让人给她上羊**,待她喝了,又让她安心绣屏风,晚上不用来请安了,还强调:“把那屏风按时绣好了才是真正的孝顺。”
上次大太太也过这样的话,看样子,大太太倒不是假意。
十一娘思忖着,就笑着应了,和大太太略聊几句,就回了绿筠楼,开始聚精会神的绣屏风。
过了几日,大太太派了人来给十一娘做春裳。
冬青愕然。
做春裳,是有定制的,要在二月初二之后。
现在,还没有过年呢?
十一娘知道了只是抬头问了一句:“是只给我做?还是大家都有?”
来量衣的人笑道:“自然是人人都有。不过,大太太,十一姐今年个子长了不少,让我们给多做几套。”
十一娘听了,就有些心不在焉地了头,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绣屏风。
琥珀听了却很是不安,拉了滨菊:“趁着姐身边有冬青服侍,我们去趟五姐那里——我以前在大太太处,与紫薇和紫苑相处的不多。我现在是十一姐屋里了,和几位姐屋里的人还是多多亲近些才好。”
滨菊对她的法还是很支持,和琥珀去了五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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