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罪,后宫之中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可这一次,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证据,即使知道是谁所为,也不能妥善解决,上官媛贵为淑妃,又有不容小觑的上官家做后台,若是贸然施压,恐怕难以服众,苏瑶在后宫的威信也会有所动摇……虽然,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威信。
凌忆似是看出了苏瑶心中所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小环端来的白粥,轻轻舀起一勺,缓缓吹凉后送到苏瑶嘴边,他的动作很轻,脸上写满了认真和关心,苏瑶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被锁在了凌忆好看的脸上,移都移不开。
见苏瑶呆呆的样子,凌忆笑了笑,说道:“皇后大病初醒,还是吃些清淡的好。”
这是苏瑶第一次没有因为食物向凌忆抗议,她顺从地张开小嘴,只感觉那白粥格外香甜,吃到嘴里,心都化了。
之后,苏瑶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太医说苏瑶身子弱,需要多休息,这几天只能吃些清淡的……清淡的,又是特喵的清淡的!苏瑶真的感觉自己是最最最惨的皇后了,没有“之一”的那种,进宫以来动不动就差点离开这美丽的世界不说,连饭都吃不了几口好的……太惨了呀……淦……
不过凌忆那货倒是每天都会来陪她,而且要是苏瑶闹脾气不吃饭,凌忆总会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给她,说来也是很神奇,不管是多难吃的东西,只要经过凌忆的手,苏瑶总感觉又香又甜,苏瑶甚至感觉这货可能趁自己不注意往粥里放了一公斤白糖。
不管多忙,每天晚上凌忆都会来凤栖宫,苏瑶最喜欢的就是窝在凌忆怀中,枕着那货的肩膀睡觉,那是真的舒服呀。苏瑶突然发现没了凌忆,自己真的很难睡着,即使那货会经常和自己抢被子,即使那货因为太累偶尔打呼噜,可自己就是要凌忆抱着才能安心入睡。为此,不管多晚,只要凌忆还没来,苏瑶就不会熄烛睡觉,有时甚至一直等到深夜,最晚的一次更是直接等到凌晨。凌忆不止一次让苏瑶先睡,苏瑶才不听,她知道凌忆一定会来,所以不管多晚,她都等得下去。
“皇后娘娘,三公主殿下来了。”小环有些急切地踩着碎步进来,对着床上的苏瑶说道。
苏瑶微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卧床的这些天凌恬会时不时地差人来看望,问候几句,可凌恬亲自来看望自己,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
这是凌恬第二次亲自来凤栖宫,第一次是苏瑶刚刚到凤栖宫时,凌恬突然而来的下马威,那次也是苏瑶第一次见到这三公主殿下。
“小环,为我更衣。”苏瑶翻了个身,虽然休养了很久,可她还是虚弱无力。天天喝白菜汤,吃白粥怎么可能有力气嘛……
“皇后大病未愈,还是不要下床的好。”苏瑶正欲起身,就听到悦耳的声音响起,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淡紫色长裙的凌恬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这么久不见,凌恬还是那样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见苏瑶望着自己呆了一会儿,凌恬仿佛早就习惯,只是笑了笑。
“见过三公主殿下。”小环赶忙跪在地上,行礼道。她和苏瑶一样,看到凌恬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会儿,下意识地想多看两眼。
凌恬只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苏瑶:“这几日,皇后睡得可好?”
苏瑶想了想,自知凌恬话中有话,回道:“有陛下陪伴,病已无碍,睡得也很好。”
“前几日淑妃落胎后本宫冷落了皇后,皇后可有生气?”凌恬笑了笑,随意地坐下,又问道。
苏瑶轻轻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点了点头。
“为何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呢?”凌恬轻轻地问道,脸上带着兴趣。
“点头是因为我曾一度低迷抑郁,只感觉不适合坐在后宫之主的位置上,”苏瑶突然有了大理寺审讯犯人的感觉,而且是做了什么很严重的坏事的犯人。“摇头是因为通过这些事本突然让我学到了许多,也看懂了很多。”
苏瑶面无表情地和凌恬对视,声音中只有平静。但她的内心却异常紧张,原本按宫中规矩应该是“本宫”,在紧张中变成了“我”。
“如此,本宫便放心了。”凌恬微笑着看了苏瑶一会儿,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坚定后,淡淡地说道。到底有没有懂,可不是嘴上说两句就能反映出来的,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要懂的也还很多。不过,我想凌忆的选择应该是对的。
凌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和小环说了句好好照顾你们娘娘,便离开了。本来凌恬是不想来的,可她不像二皇姐那样,什么事情都算得准,她的心中实在担心苏瑶,想到和朱懿相抗,什么事情都不容有失,便忍不住来凤栖宫看了一眼。现在看来,苏瑶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之前所说朱诗谨和上官媛都比不上苏瑶,也不是她自大高估了。
苏瑶虽然还是雏鸟,羽翼尚未丰满,可若她成长起来,一定会成为母仪天下的凤凰,她的光芒,绝对不是身为凡鸟的朱诗谨和上官媛能比的。
凌恬走后,苏瑶和小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位三公主殿下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苏瑶曾经不止一次怀疑那强大的压迫感是不是真的来自这个仅仅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三公主殿下是关心自己的,虽然她们之间存在着一层利益关系,但还是让苏瑶的心中暖暖的。
我还是需要值得信任的盟友。苏瑶在心中暗暗想着,她已经向凌恬夸下了海口,说自己懂了。可是如果要她独自面对上官媛和朱诗谨以及那些黑暗中的刀剑,苏瑶真的应付不过来。
一直保持中立的李婉瑜已经在后宫宴会上表明了立场,恐怕她会成为上官媛的最好的助力……现在看来,真的要寻盟友,最适合的也只有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