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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你替我跑一趟,把那些龙须酥送去樱馨殿,”凌恬没有去看香儿,只轻轻地说道。
“是,主子。”
“雅若,这浑水要是沾上了,轻易可洗不掉哦。”凌恬笑着说道。
“就算什么都不做,这浑水也一定会漫到脚下的,”孙雅若回道,“谁让我们就在河边呢。”
凌恬的目光聚焦在远处,说道:“不知道我这样选择是否正确……”
“你是哪里的贱婢,这样不知礼数?见到本宫竟敢不行礼?!”苏依儿现在非常生气,之前听说那个刚入宫的苏瑶真的做了皇后,吓得她抱病在宫中缩了好久不敢出去,今天被表姐邀见,她才出门走走,苏依儿真的感到憋屈,自她当上贵妃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更让她不爽的是,在半路还有个没大没小的宫女见了她不行礼,真是反了天!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贵妃,这样瞎眼的宫女就应该被杖毙。
“啊原来是贵妃娘娘,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看到贵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听到那个刺耳的声音良久,香儿才慢慢跪在地上,虽然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惶恐和慌张,她小小的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奴婢领了三公主殿下的令,怕耽误了事情被主子责罚,这才走得着急。”
“三公主?你是祈云殿的宫女?”听说是三公主的人,苏依儿一下来了兴趣,“你的主子让你干什么事情?”
“这……”香儿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乃大祈贵妃,有什么不能说的?”见香儿这副表情,苏依儿越发好奇。
“这……贵妃娘娘,非是奴婢有意隐瞒,只是贵妃娘娘……若是有人问起来,贵妃娘娘可别说是奴婢透露的。”香儿瞥了一眼苏依儿,神秘地说道。
“你只管说便是,本贵妃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小宫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苏依儿说道,“你若是不说,本宫现在就以无理治你的罪。”
“主子让奴婢办的事情就是……”听苏依儿这样说,香儿咽了口口水,神秘而又吊人胃口地说道。
苏依儿眨巴着眼睛,完全被香儿掌控却不自知。
“三公主殿下让奴婢送一盒龙须酥去樱馨殿。”许久,香儿说道。
说完,香儿站直身子,她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苏依儿,轻呼出一口气,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果然,反应过来的苏依儿大怒,狠狠在香儿脸上扇了一巴掌,香儿“哎呦”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小小的脸上留了清晰的巴掌印。
“你这贱婢,竟然敢耍本宫!”似是还不解气,苏依儿又在香儿肿起的脸上狠狠踩了几脚。
香儿本想辩解几声,却被苏依儿打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傻子,仅仅十七岁就坐到三公主凌恬身边大宫女的位置,靠的是真正的本事。她知道自己主子送龙须酥到樱馨殿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特意选了条远路去樱馨殿,就是为了在经过莹轩宫时替自己的主子宣示立场。结果好巧不巧碰到了苏依儿,这样最好,本来香儿还在烦恼怎么让莹轩宫的人知道,现在正好可以借苏依儿的嘴,由她这个贵妃娘娘来宣布,实在是非常合适。之前她一直卖关子,除了想耍耍这个贵妃外,更重要的是想让苏依儿记住这件事,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去和莹轩殿的朱诗谨说,虽然激怒她会让自己遭受皮肉之苦,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虽然被打的很痛,但真正赢的人却是她,不但好好戏弄了这个跋扈的贵妃娘娘,还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事。
因为肚子也被苏依儿狠狠踢了一脚,香儿疼得厉害,无法站直身子,等把龙须酥送到樱馨殿后,她几乎是爬着回去的。幸好早就说了自己是三公主殿下的人,不然恐怕早就被苏依儿踩死了。
等回到祈云殿,香儿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香儿只感觉全身软绵绵的,有人正用湿漉漉的柔软手帕,轻轻擦拭自己肿起的面颊,她的动作真的很轻,可碰到的受伤的地方还是很疼。
等目光再次聚焦,等看清楚那张熟悉的,绝美的,看了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的面颊时,香儿吓了一大跳,那个正在为自己擦拭伤口的人居然是……三公主殿下!这里是三公主殿下的房间……那自己正躺在……三公主殿下的床上?!
香儿愣了一下,突然挣扎着想坐起来,虽然现在这样自己就算死了也甘心了。
“别动。”强硬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香儿愣了愣,乖巧地躺在床上,不再动了,这是……三公主殿下睡过的床啊……好,好幸福……想到这里,香儿的脸烧红了,所幸她的脸本就红肿着,不怎么看得出来。
“太医已经诊过脉了,所幸都是皮外伤,未有伤及内脏,只休息调养几天便可以了。”凌恬的脸色不太好看,瞳孔深处带着几分愤怒,“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凌恬这样说,香儿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你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真的很开心,香儿,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苏依儿那个草包,万一她下手没有点轻重,可怎么办?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所以,你,不许有事,要打要骂,也只有我才有这个权利,懂吗。”凌恬平静地看着香儿,她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
香儿很聪明,朱诗谨这么多天抱病不出,保不准要在别人背后捅刀子,而她的目标多半就是怀孕的上官媛,所以“三公主凌恬将支持淑妃上官媛”的预防针是极其重要的,越早打上越保险。可为了自己,香儿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不过以后,她也一定会让苏依儿付出巨大的代价。
听完凌恬的话,香儿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她突然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的心中甚至还生出了想让苏依儿多打自己两下的奇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