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来唤我。”
西陵山的雪总算停了,嫘祖看着茫茫雪林,差人叫来巫祝庞高和族老图戟,他指着东崖坡一片林地,又一次提起了筑窑之事。
王岐氏听闻嫘祖重提筑窑之事后极力反对,嫘祖对母亲的极力拒绝有些无可奈何。
巫祝庞高这时却站出来力挺少主人嫘祖的铸窑宏略,几百人的西陵鹿鸣氏,若想扎稳脚跟,必须具备适合本族生存的条件,必定西陵鹿鸣氏非同于游牧部落那般居无定所。
族老图戟对族老王岐氏和巫祝庞高的意见有些摇摆不定,他望着二人不知如何劝解,也没有了自己的想法。让人没想到是,长老绡雨和长老潒却在铸窑这件事上十分赞同少主人嫘祖之策。
嫘祖看着母亲踏着厚雪走向崖洞,她看了巫祝庞高和族老图戟,无奈地追出崖洞外。
巫祝庞高瞪了图戟族老一眼转身不语,图戟满脸惆帐之色道:“庞高啊庞高,图戟不想让事情僵化下去,这才有意两不帮,你还真生图戟的气了。”
巫祝庞高听罢道:“少主人她孝顺,她不愿惹母亲生气,可我们身为鹿鸣氏掌族长老,何故不支持少主人的决策,何况少主人提出筑窑宏略事关鹿鸣氏的未来命数。”
族老图戟指着雪山道:“巫祝啊,你看看这满山的积雪,这凌厉不息的寒风,这样的天,能筑窑吗,这些你都想过吗?”
老巫祝庞高转身喝道:“图戟族老,亏你还是一族长老,遇事这般稽谈,正因隆冬积雪封山,外族才不敢冒雪入侵,当下才是筑窑的最佳时节,若是等到开春,一无居所,二无围墙,外族来袭如何应付?”
族老图戟争执道:“鹿鸣氏不是有西陵屠魔旗吗,还怕外族来袭,我看是过于纵容少主人的意见了吧。”
“你,好好好,庞高不与你争执,咱俩各做各的,咱谁也别影响谁,哼。”巫祝庞高说完转身离去。
图戟看着愤愤不平的巫祝庞高,嘴里喃喃道:“少主人的策略当然是对的,可我就呛你,呛死你。”
东崖坡的崖洞中,王岐氏抹泪而泣,嫘祖多次安慰却遭此母亲冷眼,嫘祖一屁股坐在崖洞口的崖石道:“娘,振兴鹿鸣氏,是我父临终前的遗训,西陵氏几番劫难这才有了气色,眼下,你我母女住在崖洞中,可族人呢,都住在冰天雪地的简陋草棚中,日子虽说过得清苦,但总算是活下来了,若此时不筑窑,等到开春,冰雪深化时,一旦外族来袭,你我母女何以安命,西陵鹿鸣氏何以安命。”
王岐氏听罢沉思片刻,她抽泣道:“北风呼啸,积雪难熬,我不忍心看着族人为了铸窑而受罪。”
嫘祖起身走入洞中,她环视着崖洞内的一切道:“记得小时候娘带着祖儿,阿花姐,小壮哥就在这东崖坡上度过最艰难的日子,我们在这儿发明了烧钵烧罐,也是在这发明了煮蛹织锦,在后山发现了几个果子窝,也是在这儿,祖儿遇见了凤阳师祖。”
嫘祖俯身靠在娘的怀中道:“如今,祖儿执掌西陵鹿鸣氏,族民多为归降来的外族人,族心不稳,忠心难测,若不站稳脚跟,不加之规制,一旦外族来袭,鹿鸣氏焉能保全。”
这时,左护法嫘阿花从洞外进来,他干咳了两声道:“娘,祖儿说的对啊,娘心善爱民,不愿族人受那铸窑之苦,但眼下,受苦是小,安命是大,还望娘能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