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昭抿唇,坐的更近些。
“这就是我带你来这的原因。”
李璟开口,声音低沉。他又咳嗽了两声,搓搓手。
“本朝同胡人早就已经断了边关贸易。”
迟昭皱眉,慢条斯理的说着。
“嗯。”
“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严令边关不准再同胡人有任何往来。尤其是那马背上的东西,我瞧着应该是胡人特制砂石吧。”
“是铁矿石。”
李璟开口,几个字惹得迟昭身子一僵。
“盐铁皆由官方掌控,侯爷私入铁矿石,是杀身之举。”
李璟抬眼,看着迟昭,淡淡一笑。
“你怕了?”
迟昭望着李璟那双狭长的眼,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眼中的寒意却让迟昭打了个寒颤。
“怕。”
她如今无兵无权,只是边关将领的小女儿罢了。
“侯爷私自联系军营,与胡人通商买铁矿石。我便是再愚钝,也猜得出侯爷要做什么。”
“圈养军队,起兵谋反。”李璟接话,面上波澜不惊。
“侯爷慎言。”
迟昭冷漠,手已经不自觉的按住了腰间的匕首。
“可若是我说,我只是想保全自己呢。”
李璟抿唇,不置可否。
“大皇子同二皇子相争,三皇子被罚入宗庙自身难保。淮阴侯身子孱弱,又没有母家撑腰作势。想要保全自身,急流勇退,离开朝堂就够了。何必圈养军队?”
迟昭冷笑,她又不傻,前世的淮阴侯便是如此这般保全自身,并无人陷害他。
“可若是勤政殿上牌匾内的储君名字是我呢。”
李璟低眼,瞧着那复燃的火焰。
他前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依旧被众人陷害,身边亲眷无一人能够保全。三皇子李庆登帝,依旧不肯放过他,竟派人传话,除非他这辈子没法繁衍子嗣,否则绝不会留下他的性命。他没法子只能起兵,可那时哪还有胜算。
现在想来,一味的退让也不过是成了虎狼吃人的助力。
“侯爷,我不过是个女子。就算你想争,与我何干?”
迟昭不解的看着李璟,她实在不明白为何李璟要同她说这些。
“我说过了,我对小姑娘一见钟情。日后势必是要做你夫君的,故而这些事同你早说,好让你做好准备。”
李璟温柔的说,他诚意满满。
迟昭却不由的嗤笑,放什么狗屁。
“罢了罢了,今日只当我是没有来。侯爷不要打趣我,日后也最好不要再同我往来。”
迟昭赶紧摆手,李璟这人怪得很。她可不愿意跟他扯上半点关系。
“没事,以后你会愿意的。”
李璟笑笑,随手用水将火焰浇灭。
“阿泽,回去。”
“是!”
阿泽吹了声口哨,顿时有两匹马奔驰而来,威风凛凛。
没等那马儿停下,迟昭顺势骑上,勒着马绳扬长而去。
“再会!”
迟昭大喊,拍马拍的飞快。
她可不想再让旁人看见她同这位淮阴侯一块骑马,不知道又会怎样风言风语。
“侯爷,只剩下一匹了。”
阿泽语气比先前冷了至少三个度。
“你自己跑着回去吧。”
李璟翻身上马,此时身手矫健,倒是没平日里孱弱的样子了。
“哦。”
阿泽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李璟骑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