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始哼叫了起来,大夫来了拆开帮他重新换了药,又开了几瓶水,开始打药水了。
他对打药水有着很深的恐惧,要不是实在受不了,估计晚上他还会忍着不出声吧,路程遥心里想着,看着白先生难受的样子,也开始担心起自己手术后的情况来。
路程遥听着病房里的嘈杂声和隔壁白先生努力忍着但又逼不得已发出的哼叫声,昏昏沉沉的终于睡了过去,躲进了自己的梦乡。
他是被尿憋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只有窗户外面的一盏电灯着着,被一群飞虫围着,仿佛罩着一个巨大的虫子做的灯罩。
他本来是可以直接尿道夜壶里的,可惜他受不了那强烈的尿骚味,就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小便了。
整个天地已经被黑暗笼罩了,只有几处电灯还吸引着飞虫,为他照明了方向。
如厕回来,他刚脱了外套躺下,隔壁白先生就开始说话了:“路先生,行行好,帮我叫一下护士小姐吧,我怕大声叫打扰别人休息。”
路程遥转头看向白先生,只见他脸色煞白煞白的,双眼充满了血丝,身体蜷缩着,好像是很冷的样子。
他连忙起身去到门口,门口有一张桌子,后面本来应该是坐着值班的护士的,可惜现在已经躺在桌子后面睡着了。
路程遥摇了摇护士,将她摇醒过来,低声说道:“七号病床的病人叫你,他好像状态不是很对,要不你去看看?”
护士小姐揉了揉眼镜,看了路程遥一眼,就起身跟着他来到了白先生的病床前。
“白先生,护士小姐已经请来了,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路程遥问道。
“啊,护士小姐,我感觉很冷,脑袋涨得厉害,能不能给我打点热水,我的热水壶里的水是冷的。”白先生急切的说道。
“昨晚老李来换水的时候你咋不换,这大半夜的……”护士小姐小声抱怨着,不过还是取过了白先生的水杯,出去走廊去了,不一会就端着一杯冒着白烟的热水进来了。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护士又问道。
“能不能再给我来床被子,我感觉冷的很。”
“稍等,我先给你量个体温吧。”说着就见她又走了出去,很快就带着体温计过来了。
白先生含着体温计,朝路程遥点头致以谢意。
看着白先生有护士的照看,而他又终于瞌睡的不行了,就和白先生说了声:“有事叫我。”就倒头睡下了,很快就睡着了。
早晨是在护士的呼叫声中醒来的,迷迷糊糊的醒来后,护士就递过来一支温度计,让他量体温。
接过来含着,又转头看了看白先生,他已经打完水了,看他睡得很安逸的样子,路程遥的担忧减轻了一些。
照例是每天早上的查房,可今天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一大群医生跟着一个头发花白、带着一副眼镜的老先生一起,过来查看白先生的情况。
白先生仍然在随着,也没有人叫醒他,两个年轻大夫轻轻的解开他包扎的腿后,老大夫蹲下看着伤口的情况,又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就又让包扎了起来。
接着老大夫又上前,轻轻的撑开白先生的双眼,看了看他眼里的情况,摸了摸他的额头,就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一群年轻大夫也跟着出了去,没有再管其他的病患情况。
他们走后不一会,范大夫也来了,开始给路程遥做例行检查。
“范大夫,白先生是怎么了?咋刚才来了一群人……”
“哦,刚才的是曹专家,他听说了白先生的情况,要过来看看,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的手术今天能做吗?”
“你的手术是冯主任来做,应该排今天下午了,你中午饭吃清淡些,有利于伤口恢复。”
看完路程遥后,范大夫就走到白先生的床头,将他的床头卡拆了下来,换了一张红色的床头卡上去,然后就出去了。
路程遥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下,只见上面除了白先生的个人信息外,多了一行字,上面写着“隔离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