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贞德在哭泣

    她身边有那么多信任她的人她不能辜负他们，她不愿意辜负信任相信自己的人。

    “从那时开始，我想要为手下的士兵们谋求一条活路，我想要让他们得到自己的幸福，我不能抛下他们自己一走了之，那样他们会被当成叛乱分子全部被处决的。”

    造贵族领主的反还杀了贵族领主，这可是大罪，参加叛乱的暴民一旦被抓住通常都会被绞死，贞德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她做不到。

    “所以我想去北边，找华莱士，我觉得他是个英雄，和我一样是个来自底层的军事领导，是个可以和我相互理解给与我支持的盟友……”

    “所以你才带着军队北上苏格兰的？”

    “是的，所以我想帮他，同时也是帮我自己，我趁英军败走斯特林的时候从背后包围并伏击了他们，全歼了北方军团，顺利的和华莱士会师了，我原以为我可以相信他，把我的士兵托付给他然后我就可以带着罗宾和马奇他们高高兴兴地回法国，原本我是这么想的可是谁知道……”

    “没想到华莱士是个残暴被复仇的怒火冲昏头脑的家伙。”

    见贞德用颤抖地双手拉住自己的肩膀带着哭腔，维弗替她了出来

    “当我看到华莱士毫无怜悯的处决了被他俘虏的几千英格兰战俘时我才明白我错了，我打错特错了，华莱士根本不是我可以托付的人，他只是个十分中世纪，十分平凡又普通的出色将领，他只关心苏格兰他恨着英格兰人，他根本不可能照顾我手下的士兵，他会把他们当牲畜，把我好不容易带出来的兄弟们全杀了！”

    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是各国的英雄，残暴的将领是被人民仰望的领袖。

    这就是中世纪，这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知道吗维弗……当我见到华莱士穿着用人皮做成的皮带毫不留情地下令将全部战俘处决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歼灭的北方军团是侵略苏格兰的元凶却也是北英格兰最后的屏障……全歼了北方军团，摧毁了英格兰的北方屏障……摧毁了挡在华莱士大军南下路上的最后一道屏障……”

    着，贞德已经泣不成声的趴到了维弗的怀里，抽泣着……

    “当我看到那些被华莱士的军队涂炭的北方村镇……当我看到那些被苏格兰人焚烧的城池和田地……当我看到那些无辜的英格兰人因为我的罪过而背井离乡很多人因为缺乏食物和御寒的衣物冻死饿死在路上，我……我……”

    十分理解地，维弗将哭成泪人的贞德拉进自己温暖的胸怀里让自责的孩子在自己怀里哭泣

    “我才知道我错了，又错了……我害了他们，把他们害了，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和不了解，因为我的异想天开……整个北英格兰所有郡的百姓都流离失所……我是罪人……是罪人……”

    如果北方军团精华尚在，华莱士的部队还能长驱直入攻到约克城下吗？贞德不能确定，她能确定的是因为自己，华莱士可以毫无顾忌的全力南下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我是非不情愿的，我昧着良心投奔了狮心理查……你知道吗维弗，我之前从来没打算向任何一位君王效忠或者屈服，但是我当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的军队不可能在同苏格兰恶战一场后继续和英格兰对抗，我的弓箭兵没有箭矢，长矛兵断了长矛，部队的粮食已经消耗殆尽，我们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也不想再打了，我打了英格兰又打了苏格兰，我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害死了好几万不列颠人，我已经够了，我想给我的士兵们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我才投降了理查，我知道他是一位伟大而贤明的国王，大度有容人之心，我原本认为他会是士兵们最好的归宿——狮心理查的士兵，英格兰未来国王的部下，我原本认为这会是个好的主意可当我见到理查后我发现自己又错了。”

    维弗的胸膛和怀抱让贞德感到了温暖和安详，让她停住了哭泣，可是她并没有起身，脸上带着泪痕依旧躺在维弗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