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也省了,直接成了“孙儿”。茂祥等人不知底细,只道是雪山派第三代弟子,又听得白自在说任山的内力比他们都强,自然不信。茂祥也知道方才说的话削白自在的面子太狠,有些过意不过,也知道白自在极好面子,怕再说下去白自在就要翻脸,便不想再戳穿他,笑道:“这位小兄弟相貌堂堂,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雪山派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啊”。其他几人这时也都笑着应付几句,又回过头支研究那石刻了。
白自在见这几人不信他,心中更是忿忿。他略一思索,便拉着任山道:“乖孙儿,爷爷好心把参详这石壁的心得与他们分享,他们居然不识好人心。这样吧,爷爷给你说,你好好听着,肯定会大有裨益”。说完,也不管任山同意不同意,就把任按在石椅上坐上,给任山讲起了自己所悟。
任山知道这老头固执,若自己不从,只怕他立刻便要发飙。想到阿绣,只得暗自苦笑,坐在那听老头讲课。任山开始只是应付的听着,不料听着听着,却发现老头所讲的东西真的很是精辟。任山练武,大多都是自学成材。便是受过两位岛主、张三李四和少林几位大和尚指点,也大多是就事论事,针对具体的问题的讲解。象这般听前辈高人详细详述自己的参详心得,还从来没有过。
白自在一身技艺,当世已经少有对手。即便任山内力不比他差多少,但若动起手来,任山却肯定不敌。这一代高手大几十年积累的东西,有自己参详所得,也有实战经验,可都不是白给的。白自在也有心在茂祥等人面前卖弄,把自己的积累结合石刻参祥所得,仔仔细细的说过任山听,有时还亲自演示。任山听着听着,便完全沉浸进一代高手展示的境界之中了。
再说茂祥等人,见白自在给自家后辈上起课来,便自己继续参详石壁,也不理他。但白自在讲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不想听也往耳朵里钻。听到白自在讲自己参详石壁的心得里,总觉得白自在那是歪理邪说。不过他白自在毒害自家子弟,自己可管不着,便忍着不说。但到后来,只沉得白自在说的越来越离谱,简直是对留下这石刻前辈的不敬,忍不住跳到白自在连上叫道:“白老头,你简直是误人子弟,这个‘意气素霓生’哪是你说的意思”?又指着石刻边的一行小安注释说道“留下石刻的前辈分是说意在气先方能绵绵不绝,哪有象你说的意气一体”?
白自在见茂祥忍不住跳了出来,心中着实有些得意。他斜睨了一眼茂祥道:“你说的才是狗屁不通。再说了,我误也是误的自家子弟,关你屁事?”
茂祥被白自在的话噎的满脸通红,怒道:“我姑姑是你你师母,算起来,这小子也是我家晚辈,我那能看着你这么毒害他?”说罢,拉起任山走了大厅的另一边,把任山按道石椅上道:“你莫听那老东西的,以免走火入魔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来给你讲讲这句话的意思…”
任山无奈的看着白自在,白自在却仰起头道:“他让你听,你说先听着。不过他的那套谬论,估计你都听出来,纯粹是在胡说”。
茂祥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自在,便不再理他,扭过头对任山道:“小家伙,知道吗,我姑姑是你雪山派的上代掌门夫人。我也算是你长辈了,听那老家伙给你胡说八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可不能再让他祸害你了。你听着,这句‘意气素霓生’应该这么理解…”
茂祥一身技艺本就不在白自在之下,这十年来,每天每夜都对着这石壁参祥,也确实有诸多心得,这讲起来,又比白自在说的更要精彩。任山听着,不时插嘴问一下。只是任所问,往往正是关键之处。其实这好为人师,本是人类通病。如果碰上好的学生,这教授过程也是颇有乐趣的。什么算是好学生呢,特点自然很多,不同人的人不同的说法。但有四个字却是共性的,好学善问。好学自然是指学习能力强,老师一讲就能领会记住。善问呢,就是看到问题的关键处。教学本是互动的,这关键的地方学生问一下,就象在在准确的地方挠痒痒,着实是很爽的事。任山的表现完全符合好学生的标准,茂祥这十年来也是第一次机会这么痛快把自己的所思所得说出来,越讲越爽,说到后来,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