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需要帮助吗”一个女孩儿热情的问候袭来,一头微卷的金发被高高的束起,发际处的粉色运动发带下,光洁的额头下还有汗珠,一身黑色运动装勾勒出她健康的体型,她边说着,嘴里的热气隐约升腾。
初秋的芝加哥的早晨,有些冷。而简斯汀已经在这幢小别墅前等了很久了,这正是她游学时期的寄宿家庭。
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回应,看来和英语培训机构之前嘱咐的那样,女主人可能是去做坐礼拜了,这是一家信奉基督新教的美国家庭。原本说好是七点,寄宿家庭会去机场接她的,因为自己的糊涂搞错了飞机抵达时间,不过她已经发邮件通知他们了。所以,自己的此时站在了这里。这可真是乌龙。
“你好,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挡住你了,因为房子里好像没人,我只能等在这里”简斯汀一脸抱歉的和眼前的白人女孩解释道,边说边把行李箱往里挪了挪,她感觉自己是挡住别人,给别人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找谁,是留学生吗”女孩也解释了起来,看到简斯汀满脸的抱歉和窘迫,她也跟着紧张起来,自己只是好意询问。
“嗯嗯,是的是的,这是学校帮我安排的寄宿家庭”简回答道。
“哦,来吧,来我家坐会儿吧”白人女孩看了眼小楼的大门,然后邀请简斯汀进去她的小楼。
说不清,这眼前的小房子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一幢三层联排小别墅,一幢有三户人家,女孩儿和简斯汀寄宿的家庭的邻居,是这幢联排别墅的其中两家,铁质栅栏后,是三户人家共享的庭院。
简斯汀只是知道,总不能把行李放在大马路上,于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拖进庭院里,看见通往房子入口的那60度角的楼梯,简斯汀微张着嘴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行李暂时放在了地下室吧”女孩儿贴心的建议。一路看着简斯汀艰难的神情,女孩儿并没有多事的搭把手,在他们的认知里表达着尊重。
简斯汀被领进了女孩儿的家,“抱歉,打扰您了”跟在女孩身后的简,穿着白色袜子,踩在光洁的木制地板上,轻声的说着,好像也在为自己的初来乍到,和这家里的事物,打着招呼。
“房间里好暖呀,嘶,芝加哥实在是太冷了,已经快冻僵了”简斯汀坐在吧台高脚凳上,自顾自的用中文喃喃道。
一杯热腾腾英式红茶被推到她的面前,茶香四溢。
“嗯?美国人也爱喝红茶吗”刚说出口,简斯汀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我是英国人,我男朋友是美国人”女孩儿边说边把眼神投向门虚掩着的房间。“OK,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萨拉,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简,来自中国”
“喔,中国吗,看那个”萨拉指着吧台后自己的开放式厨房。
简手指方向,惊讶开到了挂在墙上的是,黑黑的,一口锅,是的,一口黑色的铁锅,准确的说,那一眼就能看出,是中式的炒菜铁锅。
“你会烧中国菜”简转头向面前的女孩儿投射出诧异的眼神,中国胃表示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两个女孩儿因为一口锅,唠上了嗑。
“说说你的故事吧”
于是简说起了自己如何搞错时差,搞错接机时间的经历。
--------------------回到简汽车旅馆的经历------------
终于搭上了机场小火车,简脑海里又不禁回忆起这一路的艰难,数不清几次因为没有电梯,自己提车大箱子,一节一节楼梯的往下挪,也有好多次,陌生人会二话不说,就直接上来,帮着提行李,这些都让她从惊恐到感叹,再到感恩。
可那些来过的人,终究只能陪我们走短暂的一路,他们终将离开,走自己的路,我们仍然只有自己一人。
终于,看着那个机场旅馆在自己来时的方向,渐渐远去时,简斯汀终于为自己的路盲和愚蠢买了单,伤心地蹲在行李边,嘤嘤的抽泣起来。这哪里做的哪是机场小火车啊,这是通往市区的有轨电车,现实又给路盲上了一课。
路盲没有脸哭。擦干眼泪,继续前行。
一个酒店字样又跳入她眼帘,虽在车窗外远远的那处,但也足以让此时的小简激动。她在车门关前最后一刻跳出车门,但是行李却被车门卡住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车内一阵惊呼,这亚裔女孩儿怎么会做出如此危险的行为。
车门被重新打开,关上,轻轨驶离。
简斯汀这时傻了眼。
一家汽车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