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也嫉妒他将全部的爱给予他人。一切的心里活动都隐藏在我这八岁的孩童身体里,我拒绝倾诉,拒绝显露,我只愿一遍遍的回味这孤独,这痛处,舔舐伤口。
这次我没有挨打,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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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来说,其实未必能理清楚当时故事的所有脉络,我也只能将我所有的思绪拼凑,再加上了一些后来的佐证,还原了这样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和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生母分开的,夫妻之间的很多事情,可能连他们双方也很难说清对错,大体是因为生母嫌弃父亲不上进,多次求领导帮我父亲调换工作,这样一来一去,原本扭扭捏捏的两人,也就勾搭上了。父亲经常被发配出差,起初也没有察觉,只是后来那二人弄出了人命,便索性将一切与我父亲摊牌,我躲在台子下面目睹父母争吵的那次,应该就是那个时期。父亲虽然平常胆小懦弱,但在夫妻原则性的问题上异常坚定,他提出净身出户,但要求母亲必须放弃我的抚养权,让我跟他走。现在想来,父亲也是怕我若跟着母亲,会成为多出来的孩子,对心理造成伤害。其实和我后来的处境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回到了故地,父亲才发生生活的举步维艰,自己没有户口,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人脉,原本心高气傲,家中学历最高的人,混的还不如自己弟弟,一个没工作,靠倒卖外烟的游手好闲,人不能活在比较中,比较你就输了。他最为崩溃的时刻,是为我解决学籍问题。父亲所经历的中年无奈,在四处求人解决我学籍问题,到达了崩溃的巅峰,又在遇到我后母时遇到了转机,真可谓“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人和人的缘分,没这么容易开始,也没有这么轻易结束。
我的后母,便是我父亲朝思暮想的那个初恋女同学。究竟二人,在我父亲背井离乡之前,有没有好过,我不清楚。但父亲返乡后,最为落魄的时候,确是二人重归于好之时。
后母受那厂领导照顾多年,后经其点拨,在九十年代初期,上海股市尚未开放之际,靠率先购买一支叫延中实业的股票,后来随着大量股民入市,资金推高炒作,该股票每股一度上涨到一百多元,随即套现,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她利用英语好的优势,帮助接待外宾,并利用国内和国外采购信息不对称,帮助牵线了几笔采购订单,赚钱佣金。
父亲在遇上她的时候,她刚开张了第二家餐馆,正头疼没有个信得过的帮手。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父亲老来得子,必然更加心疼后母的辛苦付出。
在家里,我是个多余且招人烦的熊孩子,在学校,也没让父亲省心。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我上了初中,父亲把我送去了寄宿学校,想必,也是眼不见为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