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虞丰年听他们如此表情,一拍大腿,猛然省悟:这是大宋啊,都是繁体字,我写的是简体字,怪不得他们不认识。这可怎么办?要写繁体字,认都认不全怎么写?脑子一转,绝不能干自己不擅长的事,你们不是不认识吗?我来跟你们讲一讲,挣到钱才是王道,跟他们吹吹牛先。
“各位老少爷们儿,怎么样,我说过,写就写迥然不同的,写就写一鸣惊人的,写就写你们没见过的!哥们儿绝不做人家做过的事。在此,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虞丰年,初到贵地,投亲不遇,病在客栈,花光了盘缠,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借也借不到的你就捧个人场,多多少少点个赞,就算对哥们儿的支持,先谢过了。
“那位问了,你写的这是什么?我要给大家讲一讲,这是我们的家乡字,属于那个那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张写的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一张写的岳飞岳元帅的词,你们听听这词写得多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哎,我说,你们别走啊?”
没等虞丰年念完,人群一阵骚动,“呼噜噜”,不大一会儿竟然全都跑了,虞丰年愣在当场:“我说了什么?怎么都吓成这个样子?”嘿,还不错,还剩下一个没跑。
此人早已站在了人群中,起初并没有在意,只当散心看热闹,可等虞丰年念出这些词句来,顿时眼前一亮,就想过来攀谈攀谈。人群散去,他走上前来:“敢问这位兄台,您的字卖吗?”
“卖卖卖……”虞丰年慌忙招呼。他上下打量此人,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穿绸裹缎、腰悬佩剑,往那一站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虞丰年纳闷:“哥们儿,他们都跑了,你怎么没跑?”
“哥们儿?在下屡屡听你说到‘哥们儿’一词,敢问……”
“哦,哈哈,‘哥们儿’……是我们的家乡话,就是兄弟的意思。”
“原来如此,你这个人写的字怪,说话更怪,有意思。”
虞丰年暗想:有意思个屁,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想吹吹牛,卖两幅字,这下可好,人全都跑了。“我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落荒逃跑?”
“噢,原来你为此不解,他们跑,因为他们对你的诗词心生畏惧,怕引火烧身。”
“畏惧?引火烧身?哪一句?”
“句句如此。比如靖康国难,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广发议论?而且,岳少保正因通敌被收押在监,你竟敢念他的诗,若被官差听了去,恐怕早已身披重枷了。”
“啊?这么严重?”虞丰年吃了一惊,心说是啊,这可是大宋!不同于二十一世纪言论自由,而且秦桧正当权,被他的耳目抓到把柄,可不是要打入监牢?以后可得千万小心。“可是,你就不怕?为什么不跑?”
“我嘛,哈哈,我想买你的字,敢问四副字作价几何?”
虞丰年一阵惊喜,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总算迎来开张的机会,可是这些能值几个钱?“宁愿要跑,也别要少”,反正看他的样子锦衣玉食,不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要不然给他要五十文钱,二十五文给出手相帮的卖唱父女,剩下的可以买些吃喝跑路。至于那个奸商钱贵,去他的,一文钱也不还给他。
想到这里,虞丰年怯生生张手伸出五个手指:“这个数如何?”贵公子极少单独买东西,也不知道物价行情,一笑:“哦?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