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她手上摘下,自己戴上,镯子里沁的血色褪去。我摸摸她的脸,
心道,“我才不会让自己死呢。”
“你可以进来了。”我唤他。
烛火明灭不定,我盯着他,轻笑了一下,“你不是热热,你是季朋。今天不是你大喜日子吗,怎么到这里来骗人了?”
他的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睁大双眸疑惑地望着我。
“别装了,他不是你可以模仿的人。哦,对了,你刚刚抱她的时候身躯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是被灼伤了吗,你刚进门时衣服拉链没拉,但是抱完她转身后衣服拉链就拉上了,大概是因为这镯子吧。还有,你明明可以自己动手烧,却还要征求我同意,是为了什么,不给自己徒增杀孽吗?”我抖抖手腕上的镯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加从容。
他的声音变了,“没想到你还挺机灵嘛。”带着隐隐的恼怒,拿着蜡烛就要冲上来动手。
一拳直击我面门,我心知这一拳我挡不下,只能躲过,他另一只手同时出动,将尚在燃烧明烛扔往她身上,我就知道,恼羞成怒下,他会自己动手烧,我急忙伸手去挡,烛焰被我在手中抓灭,手心沾了不少烛泪,烫的我嘶的一声,那一拳也没能躲个完全,将我打得偏过头去,嘴角见了血。
屋内一下变得黑暗,趁我还未习惯黑暗尚在愣怔之际,季朋拖过她扛上夺门便跑,我心道不好,挣扎着起身追出去,悠远的声音传来,“放开她。”
微茫月色堪堪照明,祁热和季朋就站在那里对峙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放下她,我放你走。”先开口的是祁热,他穿着简单的套头卫衣,淡蓝的牛仔裤,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像个雪人。
“安徽祁氏离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啊,这等小事也劳得祁氏弟子亲自跑一趟?”季朋脸色有些凝重。
“小事确实不值得,她值得。”祁热看着廊道上的我,许是看到了嘴角的血迹,脸色顿时臭了几分,“现在你没那么容易走了。”
季朋当下将背上的人往祁热那边一丢,侧身飞檐上了屋顶不见踪影。祁热只得双手接了她,缓步向我走来。
雪还在下,倒是比先前密了一些,地上积了一层薄雪,他的发丝上有融化的雪花,在?莹白月色下俏皮地闪着光,爽朗清举,好看得不像话。
他抱着她进了房间,我在廊下待着,没有动,真没想到久别后重逢是这种光景。
“冷吗?”他很快便出来了站在我面前,手抚过我的侧脸,倒是不疼,疼惜地道,“还疼吗?”
我没有答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季朋惧怕的祁氏一脉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他,通过仪式占据了你的念气,而你现在的状态是生人,房间里面的是躯体,这么说吧,人,就像是一朵花,灵魂为蕊,念气为花托,躯体为花瓣,你现在就好比是一簇独立而生的花蕊,房间里面那个则是花瓣,他只需要烧掉你的躯体,你的念气很快会被他同化,而后催生出新的躯体,他就彻底成为了人,然后,你便永远是现在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