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桑顿时也紧张了起来。
“可是我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你留下来的暗号。”
她们之间用来传递讯息的暗号是当初贺敏玥教的,不是他们的人根本看不懂。
“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有人识破了我们的暗号?”
贺敏玥抿着唇,一言不发。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每当她心神不宁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用无名指敲着什么地方。
她可以肯定这个世上,能看得懂那些暗号的人,除了栀桑,就只有一个人。
可她不敢相信是他。
她在心底反复做着推演,设想,她很希望是他,可是又觉得不可能是他。
“小姐,?”
贺敏玥的手往桌子上一放,看向栀桑,淡淡地说:“没事儿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刚刚那一瞬,她眼底闪过的亮光,是这几年栀桑都不曾见过的。
只为一个人。
栀桑离开之后,贺敏玥看了看自己裹着的手臂,动手将裹着的布条解下,绕过屏风跳进了水池子。
顷刻,水面上浮起一丝鲜艳的红。
很庆幸,贺敏玥为了逼真,真的在手臂上制造了点儿伤,不然还真没法骗过温琼麟。
定北侯府。
温琼麟在书房翻着一本书。
“侯爷,人到了。”
门外,凌峰敲了敲门禀报。
“让他进来。”
声音落下,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衣帽下的人。
只有怕别人看到脸的人,才会如此打扮。
“主子,我们追查了那些刺客的下落,并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只查到他们是一批杀手。”
“是谁花钱雇的他们?”
“没有一个活口,所以,没有查到背后的人。”
“没有一个活口,那就说明这些人绝不仅仅是杀手。”
来人没有说话。
一无所获,就是他们失责。
“退下吧。”
“是。”
贺敏玥刚从水里出来,还没把头发擦干,大夫人就派人过来请她了。
“这么晚了,母亲叫我过去不知道所为何事?”
来人是大夫人的奶妈,吴嬷嬷。
“大少爷被老爷责罚,正跪在祠堂呢,夫人请您过去帮忙说说情。”
“嬷嬷莫不是跟我开玩笑?我在府里的身份地位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我在父亲哪里哪有这个情面?”
吴嬷嬷见贺敏玥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就没打算过去的样子,越发着急。
可是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地跟贺敏玥说话,不能惹恼了她,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给请过去。
因此,吴嬷嬷越发的客气。
“四小姐,奴婢哪敢跟您开玩笑,现在只有您能替大少爷说情了。奴婢求您了,您就走一趟吧。”
贺敏玥用丝带将头发松松地绑了一下,拿了一件披风:“这样,那我就过去看看,至于能不能劝的动父亲,我也不敢保证。”
吴嬷嬷喜出望外:“奴婢替夫人和大少爷先谢谢四小姐了。”
“不必客气,吴嬷嬷前面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