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祈然一直坚持到晚宴之后那疼痛这才渐渐消退,辗转回到殿内,守在宫门口的宫女们俏脸微红地垂头关上了房门。
内殿的龙凤床上坐着一身红妆的女子,身姿笔挺,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待人采撷。
蔚祈然又是一阵恍惚,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画面。
还记得那日,他在晚宴上多喝了几杯,脚步踉跄地回到殿内,却没有瞧见本应该坐在喜床上娇娇等他的新娘。
那一瞬间,如同山石倒塌,一贯淡漠的君主怒声道:“来人,快来人!”
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却谁都不知道她的下落,蔚祈然正准备吩咐将这些人都拖下去砍头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娇娇柔柔的声音轻轻地在内间里面唤他的名字:“祈然哥哥。”
蔚祈然浑身一震,连忙循着声音去找,最后却是在橱柜里面找到了睡意朦胧正揉着眼睛的她。
看见他,女子嘟着小嘴不满地伸开手要让他抱。
燕祈然忙不迭地将人从窄小的衣柜里面抱出来,坐到龙凤榻上,放她在自己的腿上,心跳还没缓和过来,脸上的表情却是缓和了不少:“你怎么跑到衣橱里面去了?”
小姑娘光着脚小腿别扭地晃着道:“我困了嘛,我今早天不亮就起来了,头顶上顶了十几斤的东西一整天,又饿又累,可是宫里的嬷嬷说,这些糕点不能吃,要等着你来才可以,床也不能睡,要等你来,可是我左右都等不来你,又不能违反,说是不吉利,我就只好躲在橱柜里面睡觉等你了,你怎么那么久才来啊。”
小姑娘委屈的不行,因为困倦眼眶都有些发红,看的他心里一阵柔软,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好好好,都怪朕,怪朕来的来晚了,让朕的小清歌都困了,饿了是不是,咱们现在就先用膳好不好?”
小姑娘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不是要先掀盖头的么?”
蔚祈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傻姑娘,你自己都先把盖头给掀开了,朕现在还掀什么啊。”
小姑娘闻言“啊”了一声道:“盖头还在橱柜里,我现在就去拿,咱们重新开始,仪式还是要的。”
说着就光着脚跑进了里间,蔚祈然就算是有再多的气这会也消了,站起身跟着她走进去,顺便赦免了那些人。
回忆到这里,蔚祈然望着此刻端坐在喜床上的人,却是有些恍惚。
已经整整五年过去了,他其实早已经不会想起有关于燕清歌的点点滴滴,早在知道她是魔教妖女,来到皇宫接近她都是心怀叵测的时候,他便已经对她死心,却没有想到,会在此刻又那么清晰地想起这些事情。
或许只是触景生情罢了,蔚祈然想着,随后沉默地上前,从桌边拿起秤杆,掀开了虞姬的盖头。
盖头下面,是女子含羞的面容,两人沉默地喝了交杯酒,仪式算是完成。
虞姬起身为蔚祈然宽衣,而后就在伸手触上他胸膛的时候,蔚祈然却是感觉到胸口猛烈地一疼,伸手挥开了虞姬。
虞姬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中满是不解。
蔚祈然道:“太医说你刚刚苏醒,今日又劳累了一天,今天就算了吧,你早点休息,朕去御书房批改折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捂着胸口离开。
蔚祈然急急地来到御书房,狼狈地靠在门上摁压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狰狞地咬牙:“燕清歌,你到底是给朕下了什么蛊!”
随后,蔚祈然响起,燕清歌曾经说过的话。
“惑蛊,皇上听过吗?但凡是中蛊之人,会开始变得暴躁,焦虑,猜忌,最后,活生生地将身边所有对你好的人统统弄死,最后,自己也不得好死。”
“燕——清——歌!”蔚祈然磨牙。
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竟然都还不放过他,简直是该死!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魔教派来坑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