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是谁在叫她,燕祈然,是你吗?
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燕清歌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就如同被针扎一样。
她似乎看见,是蔚祈然跳下虿盆来救了她,那他,是不是还是爱她的?
这么想着,燕清歌的心中生出一抹微小的失望了,哪怕她知道,这个希望是那么的微小。
他的母妃死于她的师门,她是圣姑的徒弟,他怎么可能还会爱她,他现在爱的,是那个柔.软善良的女子,不是她这样的邪教魔女。
门被人推开,蔚祈然高大挺拔的身子出现在燕清歌的面前,燕清歌惊喜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所以,真的不是她中毒出现的幻觉,真的是蔚祈然救了她!
然而,她还来不及说出感谢的话,胸前的衣襟已经被男人攥在手中,整个身体悬在半空:“燕清歌,你怎么就那么贱!为了迷惑朕,不仅用苦肉计让那些毒物近身让朕对你怜悯,还故意说出虞妃跟你闲聊时说过的话,让我险些以为你会是那个救朕的小女孩,果然,邪教的人没有一个好人!”
“你,说什么?”燕清歌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懂。
他竟然以为自己如今被毒物咬伤是她自己使的苦肉计,呵,所以,爱与不爱竟是这么大的差别么,因为不爱,她的伤就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而不再是曾经那个碰破了一小块皮都能让他心疼一整天的小歌儿了。
还有,虞姬跟她闲聊时候说过什么话?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提到虞姬了吗?
是了,他那么宝贝的女子,被自己这个妖女提起,那就是一种玷污,他确实应该愤怒的,燕清歌虚弱地想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如今,她已经活不久了,过去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她已经不想再去解释,她对这个男人的爱,就让他随着自己的死而消散吧。
“是嘛,我可能是无意中提到的。”燕清歌自嘲地道。
蔚祈然深邃的眸中带着了然的嘲弄:“燕清歌,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露出这么一副恭顺的模样,就能够让朕对你心软,忘记你做出的那些事情,顺便接受你肚子里面的野种!”
燕清歌听到这话,陡然抬头:“你说什么?”
“朕说,你肚子里面的不过是野种,是怪物!朕绝不容许他降生!”蔚祈然的眸光冷冽,望着她的肚子,满是厌恶。
燕清歌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全是惊愕之色,她,怀孕了?怎么可能,种有同心蛊的女子,是不可能怀孕的。
“我昏睡了多久?”燕清歌抬头问道。
“燕清歌,你又在装,不会累吗?这些事本就是你设计的,毒液的剂量,孩子的事情,全部在你的算计之中,可你少算了一环,朕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告诉我,我昏迷了多久!”燕清歌大声地道,几乎是在用吼的。
蔚祈然的眸光闪了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道:“四十一日。”
一个多月了,那就是最后一次替蔚祈然解蛊的时候。
她抚.摸着这个孩子,尽管只有一个月,她却觉得无比温暖,仿佛冰天雪地的一簇小火苗,海上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