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都躬身行礼:“徐管事。”
“二公子,跟我回去。”“我不。”
被称为徐管事的中年人,无奈摇头,没再多说,挥挥手示意众人上前将他带回。文晸佑眼睛闪过一丝冷光,拿起那块将头撞得鲜血直流的石块,笑着再次砸了头一下。很平凡的一下,却让所有保全下意识停住,不知所措地后退。随即将目光,投在文席映的身上。
徐管事一愣,微微摇头:“二公子,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你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我没办法,也得说你几句。家主从小教育你们兄弟俩,可私底下总说你最成器,也最像他。对你比对大公子都看重。可你现在看看自己,都已经可以像社会底层的粗人般好勇斗狠了,你想没想过,家主会多难过?”文晸佑头上的血流进眼睛,却突然觉得轻松很多。一点都没觉得疼,心里前所未有地畅快。
“生日只能吃一块蛋糕,每天三餐定量。睡觉多加个枕头都不行,徐叔,问问你身边这些任你驱使的保全,他们会对他们子女如此吗?他难过,那想没想过我的感受?”保全表情怪异,看着文晸佑的目光,不由带着同情。徐管事眯着眼睛,看着文晸佑,半响突然指着这些保全:“那你看没看到别的不同?那样养育子女的他们……是被家主雇佣的。家主这么教你,就是希望将来你还可以雇佣他们的子女。家主摆手起家有了今天的地位,作为子女,要懂得珍惜传承下去。”
文晸佑扯起嘴角,笑着将石头丢掉,扬长而去。徐管事愣了一下,挥手让保全去抓人。只是半响之后,才发现没有一个人动。微微皱眉,徐管事开口就要呵斥。只是看着保全不满的表情,恍然间明白什么。
靠坐在车边,一边听着周围惨叫声,徐管事出神看着已经消失的文晸佑背影。直到半响,一个耳边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在撂倒所有保全后,迈步走了过来:“要不要我去追二公子?”徐管事回过神,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保全,抿起嘴角,看着男人:“想追的话还问我干什么?直接追就好。”
男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开门上车,徐管事也坐到副驾驶位置。地上的保全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在车上说的。内容关于他们,却不是对他们。
“都解雇,发双倍工资。”“那以后……”“外围的不重要,有你护着家主和夫人就够了。其余的……你再找人吧。”“你真的就让晸佑这么走了?他头上还流着血……”“是他自己的选择……再说论聪明,文家里就数二公子了。这也是他的本事,我的无能。”“呵呵,你敢说不是有心放他……”“闭嘴!这不是开玩笑的事,让家主知道,你就能脱开干系?”
在就听不到什么了,互相搀扶着站起,这些保全挨了一顿揍,却兴不起一点报复的念头。能让他们首次不听雇主的吩咐做事,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进入社会,尤其是做这一行,他们不会天真的如同示威民众般祈求人权。
不管什么年代,等级制度从来没有消失过。因为这个制度生存的土壤不是朝代的变更,而是人心。只要还有人,哪怕只剩下两个,等级制度就会存在,并主动或被动地执行下去。因为不满这种制度的,永远是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从来都是。
可以为了自己子女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尊严反抗一次,已经足够了。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雇佣自己揍自己的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能量。如果不是那句“让他们的子女将来也被你雇佣”这句话触及了他们的底线让他们一时冲动,他们不可能热血地理会这种见多了的子女反抗父母的戏码。他们不能,也不敢。
再去找新工作吧,刚刚的事都过去了。这就是现实,不死就要生活。一顿打换双倍薪水,值不值看自己怎么想。高利贷都收过,也威胁过欠债的人。经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如今回想刚刚那一幕,他们第一次对二世祖有了那么一丁点兴趣和好感。
至少那个聪明的小家伙,还挺有骨气也挺有意思的。几句话扭转了局势,领着一大帮人围着他一个头还流血的孩子,最终却让他扬长而去。这可真是……
“真聪明。”李顺圭一声赞叹,慢慢拍手,看着讲述完毕的文晸佑:“琴家,除了毒舌和不懂人情世故以外,你的智慧真是,我真心服气。”文晸佑沉默一下,抬头看着李顺圭:“你只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忘了想知道这些的初衷吗不跳字。
李顺圭愣了一下,撇嘴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夸你呢吗不跳字。文晸佑抿起嘴角,看着李顺圭:“你觉得如何?我该怎么改变?”李顺圭皱眉,手指点着下巴:“貌似……没想象中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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