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铁趁热

sp;   少女本自绝望，却从没有想到过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竟然没对她的无礼不满，反倒有帮助她的意思。

    心中涌出些希望，可更多的却是绝望，见叶萧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少女终于又无力的顿了下来，喃喃道：“没用的，谁都劝不了我大哥了。他无可救药的。”

    叶萧笑笑，缓缓走过来，在铁匠铺内的熔炉旁席地坐下来，伸手摸了下熔炉，冰凉一片。见少女只是失魂落魄的蹲在那里，叶萧问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王大锤。”少女回道。

    “你呢”叶萧又问。

    少女楞了下，抬头看了叶萧一眼，没有从中看出半点戏虐之意，半晌才低声道：“我叫莲花。”

    “这铁匠铺是你父亲传下来的”叶萧不紧不慢道。

    莲花“嗯”了声，咬下嘴唇道：“家父过世有一段时间了。”

    “你大哥打铁技艺看起来并不算好。”叶萧扫了一眼周围一些简单的农具。

    “你”

    莲花霍然站起，怒视叶萧，显然对这句话很不爱听，只是见叶萧仍在微笑的看着她，笑容中并没有什么嘲笑，颓然道：“这里的人都这么说。父亲在时，大哥只想做点轰轰烈烈的事情，从来没想到过打铁。”

    “不过令尊过世后，家中没有了生计，你大哥没干成什么大事，只好重回铁匠铺？”叶萧反问道。

    莲花诧异的看了叶萧一眼，暗想你怎么知道

    叶萧却一点奇怪都没有，阳光底下无新事，无论古中今外，很多事情看起来不外乎是，胸怀大志的闯荡，灰头土脸的回转。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你还有个弟弟？”叶萧继续问道。

    莲花诧异之色更浓，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情？”

    “猜的。”

    叶萧哑然失笑道，伸手一指案板上摆放的木刻的小老虎还有竹制的小刀，“这个总不是你兄妹在玩了？男孩子才玩这些东西。”

    莲花惊奇这少年的观察入微。

    叶萧本就是医学世家出身，从小就被训练望闻问切，走到哪儿先观察环境，已经成了叶萧的习惯。

    “小弟叫虎头，他想读书。”莲花喏喏道。

    “你大哥再回铁匠铺，也是为了小弟读书？”叶萧沉吟道。

    莲花眼圈一红，“是啊，家里就靠他来支撑，本来辛苦的给小弟攒了点学费，可是”

    眼泪又流了下来，莲花抽泣道：“这钱却被大哥拿走了，铁又不打，他一定……一定又去赌了！”

    她说到这里又是伤心又是绝望，家人若还努力，无论再苦再累，总还有分希望，但失去希望的一个家，还有什么期待

    叶萧叹口气，不等再说什么，就听铁匠铺门一声大响，一个汉子闯了进来，那汉子粗看身上肌肉虬结，很有分雄壮的样子，只是看其长相，却不过是和叶萧仿佛的少年。

    “大哥。”莲花叫道，“你把钱拿到哪里去了？”

    那少年当然就是王大锤，一进铺子见到莲花立即道：“莲花，我们赶快走。”他一把抓住妹妹就向外冲去，莲花用力挣脱道：“往哪走？今天炉子都没起火，一文钱都没赚，回去喝西北风吗？”

    “别管这些……”王大锤有些慌张，急声道：“小弟呢？还在荀先生那里旁听吗？你快带我去找他。”

    “你又输了是不是？”莲花对这个大哥知根知底，咬牙道：“你究竟输了多少？”

    王大锤不等回答之际，就听铺门外一人怪里怪气道：“这次他输的就算卖了铁匠铺都还不了这个债了。”

    莲花骇然失色，王大锤一听那声音，身躯震了下，缓缓松开了妹妹，却是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