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饶过你们,若再发现你们没有官员的样子,如此贪图享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臣等谨记,多谢公主。”
众人骑马一路向前,“如今所谓主战派与投降派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们都有目的,主战并不全然是为了云州,投降也并不绝对是为了一己私欲。”慕千城说道。
“你们看!”白芷喊道,顺着白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在墙上的一朵牡丹花的标志。
“这种牡丹花是牡丹山庄独有的标志,只在紧急时刻才能用,如今我已遣散了牡丹山庄,却再次见此标志,想来定是牡丹山庄出事了。”白芷说道。
“长歌,你们先回宫,我必须前去看看。”白芷转过头道。
“无妨,如今情况特殊,我们一起前去,也可有个照应。”
众人调转马头前往牡丹山庄。山庄门大开,显然是在等他们。
一进门,庄内全是从前牡丹山庄的人,他们多数皆为利而往,如今有人出了更高的价用他们,他们并不在意别的。
坐在正中央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看时,居然是阿硕·穆木尔。
“公主,我们又见面了,你们不必惊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潜入这帝都城实在太容易了,如今这牡丹山庄已是我大央所属,请各位过来做客,不要见怪啊。”阿硕微扬嘴角,缓缓道来。
白芷一眼便看见人群中那个掌管牡丹山庄标志的人,此次用牡丹花标志聚集众人,定是他干的。她气极,不想多问一句,拔剑出鞘,继而一跃而去,长剑挥起,那人便人头落地,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众人哗然。白芷收起剑,高声道:“你们原是我手下之人,多年来我带着你们打听江湖消息,以高价获得报酬,人人锦衣玉食,我以为你们各个忠肝义胆,却不想是如此鼠辈。大央人轻而易举便收买了你们,当真是可耻!”
“呵呵呵,白芷庄主心狠手辣果然是名不虚传,但想的太过简单,江湖中人皆为利而往,所谓江湖义气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况且白芷庄主你为追随南宫墨风抛弃整个牡丹山庄,抛弃渗入九州的数万山庄弟子,可否做到义字呢?此刻肯听我号令来这牡丹山庄的,都是识时务者。白芷庄主莫要钻牛角尖才好。”
白芷欲拔剑,墨风却过来拉住她,看见墨风,她眼中的愤恨便消散了,仿佛瞬间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你不必强词夺理,白芷离开牡丹山庄,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并非不负责任,白芷是离开了,但并未教他们投靠敌人。你今日如此夺取牡丹山庄,实在卑鄙。”墨风说道。
白芷看着他这样为自己,便收起手中的剑,牵着他的手。
“呵呵呵,你们中原人嘴皮子功夫倒是厉害,也罢。我的牡丹山庄,日后随时欢迎各位。”接着他看向陆长歌道:“公主,你可还欠我些什么,若想感谢我,随时来此,我定好好招待。”
陆长歌知道他说的是他救过她,“有些事情是你愿意做,并非我欠你什么,来这里,大可不必。”
说罢众人便上马离去。
几人风尘仆仆至宫中,各自回府更衣面见皇上。
“墨风墨雨,你们总算回来了。”南宫彦听闻儿女回来的消息,连忙走出门去。
“爹爹,我们无恙,爹爹不必担心。”墨风回道,白芷跟在他身后。
“回来了就好,快去沐浴更衣,爹有话跟你们说。”
三人各自换好衣服,因是南宫家事,白芷留在院内等候。兄妹俩来到屋内,“爹爹,您有什么话呢?我们还得尽快进宫去见皇上呢。”墨雨问道。
“我已经奏明皇上,下次战事,你们不用跟随公主和慕将军一同前往了,你们就跟着爹,给你们安排了别的事情。”南宫彦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拨弄着茶盖。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爹,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战大央,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和妹妹上战场?”
“是啊爹爹,朝中现在人心不齐,我和哥哥必须要帮他们啊,这也是为了云州啊。”
南宫彦将茶杯用力的砸在桌子上:“爹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皇上安排你们做别的事情,圣旨怎可违抗。墨风若是真心喜欢白芷,也可留她一起。”
“那不知皇上安排的是什么差事?”墨风问道。
南宫彦再次端起茶杯:“这个目前不能告诉你们,时机一到,你们自然会知道。”
“既然不可说,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赶走大央人,别的事情日后再说。”墨风毅然回道,接着又说:“爹,我们先告退了,皇上那边还在等。”
说罢便拉着墨雨走出门去。
南宫彦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你这个逆子!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两人站在门口,墨雨回过头:“爹爹,哥哥并非故意说这些话,长歌姐姐还有千城哥哥在战场上不容易,我们必须要帮他们,目前大央人才是心腹大患啊。还请爹爹原谅我们。”
然后带了白芷,三人便一同进宫去了。
大殿之上。
“父皇,我们首战落败,有负您的期望,此次回帝都,我们想重整兵力战略。”陆长歌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月余未见,龙椅上的陆祁渊依然看起来捉摸不透,只不过多了一丝憔悴。
“胜败乃兵家常事,无妨。只不过你们可有对策?首战落败的原因是何?”皇上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苏月开口道:“回皇上,我们怀疑是有人……”
她的话被慕千城打断:“皇上,我们以为是匆忙应战,未能知己知彼,方使得战败,故而需要重新部署兵力。”
苏月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关于皇上有众多疑团未解,如今这个猜测只有他们几人知道,不能随意告知他人。她回头看向介无痕,她自认自己向来没有陆长歌那般聪慧,也没有白芷那样主动,介无痕是不是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也好,对战大央一事,朕已全权交由你们,尽管去做吧。”
慕千城只觉得这话里有话。
众人齐齐道:“是。”
气温极低,四周都结了冰,刚点起的火炉还没有散发出热。
“你的儿女,你劝不住,朕也没有办法。”皇上手搭在身后,面对着窗户说道。
“原本是想让他们留在这儿,或许能帮衬着点。”南宫彦站在后面道。
皇上冷笑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私心,你只是为了你的儿女安全而已。”
“若有皇上的儿女在其中,您大约也是这么想的,只因公主不是您……”
“嗯?”皇上扭过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制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臣失言,皇上恕罪。”他低头。
“离开了也未尝不是好事,留着反而会坏事。他们个个有谋略,尤其是长歌和千城,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你既要继续盯着,又万万不能让他们发现。”
“臣明白。那我们……?”
皇上看着窗外,眼神坚定:“时机一到,立马动手。”
“是。”
紫凉纱殿内,火炉烧的正旺。
“原本整个计划只有我们几人知晓,但那天我们走时,将地形图留在了屋内,这就说明一定有人在我们走后进入房间看了地形图,并且通敌大央,将部署告诉了大央人。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那么周密的部署。”慕千城说道。
“不错,只有一种可能,有奸细。”陆长歌道。
“不能打草惊蛇,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介无痕用手敲打着桌子说道。
“引蛇出洞。”慕千城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