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白云山,解叶上人……解叶,不就是风的意思?”
墨兰正在沉吟,只听许多手挥舞着几条触手嘟哝着说:
“老大,怎么他们说什么,你就都信了呢?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你就不怕我们去到二郎神庙找朱子真要白耳鼠,又扑了个空?”
“那孩子在我们手上,他们不敢。等寻到白耳鼠,再把那孩子送回去。”墨兰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耐烦道。
“若是他们敢撒谎,说明根本不在意那孩子的安危啊……”墨克说。
墨兰瞪了他一眼:“你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墨克悻悻地住了声。
墨兰又说:“若是他们撒谎,又找回来便是了,我已留了森林之耳在那餐馆附近,谅他们插翅也难飞。下次再见,便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林中一阵风吹来,墨兰思忖:白云,风……难道这解叶上人是那位故人?倘若他真的是那位故人,更是两根指头便能让他们三人化为灰烬。——这应该不可能,那位故人,早在四千年前就已魂归天地、化入虚无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对这陈笑天有五分怀疑,又有五分忌惮。
这陈笑天出现的这会功夫,只一柄扇子,便看得出身手不凡,只怕不在他之下。而杨也看似幼稚青涩,法力和悟性却惊人。这两人如果和他们三人对打起来,恐怕他们胜算并不大,加之这是在启明山二郎神庙地界,他实在不愿意大动干戈,以免引人注目。
另外他刚刚出发来这里之前,收到森林之耳的信报,弦月甲很可能马上就要问世了。所以他着急想要解决眼前的事情,免得陈笑天等人横插进来,这样的对手如果也觊觎弦月甲,他恐怕难以如愿。所幸的是,他好歹在弦月甲来临之前,提前打发走了他们。
又一只蝙蝠从林中穿过,落到他的手上,吱吱呀呀细语了一番。
墨兰道:“弦月甲之前在地底下漂移不定,这会动作慢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跟上。”
他们三人便化作两黑一粉三道影子,跟着蝙蝠信使腾空而起,往鸣鹿森林的峡谷处飞去。
就在这当口,银光如幕布平地而起,林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蜿蜒的光墙,仔细一看,整条落尘河连同五六条支流都像被点燃了似的,向远处延伸,把整片森林切成了不规则的几块。
“弦月甲!”墨兰压低声音惊叹。三人齐齐停在半空,观看这人间仙境。
只见从鸣鹿森林深处一直延伸到启明山脚下,整条落尘河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停止了流动,被银色的光柱点燃了。整片整片的光幕像日光下的水流一般晃动着。
“笑天大哥,这是什么?”杨也和陈笑天在稍远的地方,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有神器要降世了。”陈笑天回答,“原来那青牙使心不在焉,就是为了这样东西啊。早听闻青牙部搜遍天下法器……”
杨也看向陈笑天:“丘小白十有八九又被蝙蝠精他们捉了,这会我们再跟过去,便能找回她。”
只见那流动的光幕闪烁摇曳了一会儿,远处的千万束光像长了脚似的,往折柳瀑布的方向聚拢过去,墨兰三人不假思索,陈笑天二人相视点头,在鸣鹿森林的不同地点同时出发,朝着折柳瀑布飞去。
那些光终于停留,聚成了一道冲破云霄的银光,指向天空中高挂的弦月。
杨也一落下云头,便看到丘小白一个人呆立在折柳瀑布边,咻的一声落在她旁边,脱口而出:“只有你一个?你怎么又乱跑?”
丘小白被眼前的奇幻景象震惊了,有点迟钝地说:“我没有乱跑啊,林中有只红鸟,你见过的,记得吗?它对我说,你们在折柳瀑布这里等我,我便过来了——”
杨也皱着眉说:“哪有的事?那鸟在哪儿,我拿它质问……”
话音未落,墨兰三人纷纷落地,见到陈笑天对他笑着作揖,脸色一沉,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
丘小白惊呼:“那道光,在攻击天上的月亮?”
光柱像是涌动的泉水,在溪流和月亮之间来回流动着。
“……我看不像,”杨也说,“准确的说,应该是月亮和那道光连在一起了,月亮和水里的某样东西,像是在相互传送能量。”
丘小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丽的景象。
那光柱既像光,又不像光,既似无形,又似有形;像是依附在一种奇特的介质之上,云雾一般氤氲,流水一般通透,刺眼却又柔和。按理说这么大的发光体,应该会照亮整座启明山,但奇怪的是,光柱只是照亮了它周围小小的一片区域,就像夜明珠。
“少年说的没错,这水中宝物正在吸收月亮的能量,借此出世。”陈笑天淡定地说,像是对这种景象不为所动。
“这到底是什么法宝啊?”杨也问。
“不知道……”陈笑天答。
“是弦月甲。”丘小白说。
“你怎么知道的?”杨也和陈笑天都诧异地看着她。
“我听树上的蝙蝠说的啊。”丘小白尴尬地笑道,“是一副银光铠甲,好像是。”
“弦月甲……那可了不得,是女蜗娘娘的私物,自从女蜗娘娘仙陨,六界已经有五万年没有弦月甲的消息了。”陈笑天难得一见的严肃。
“光柱里有东西!”丘小白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细看之下,似乎有各种生灵的影子在光柱间穿梭,就像皮影戏一样一幕幕播放。
“有什么东西?”杨也问,他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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